第006章，分离

楚灵炼药足足炼制了三天，洞内的珍奇药材都用了大半，可见她要炼制的丹药到底有多么难炼制。虚赎在这三天内，除了打坐修炼，就是给楚灵准备斋饭。而楚灵在炼丹之余更是喜欢调戏这个她眼中纯真，质朴的小和尚。每一次看到虚赎被调戏的面红耳赤，楚灵才罢休。

第三天的午时，洞内药香弥漫，一枚九色成丹出现在楚灵的手上。虚赎看去，眼睛有些惊讶，这枚丹药他认识，九劫回天丹。九劫九劫，服用此丹者，需过九劫方可得到那仅存的一丝生机。所以，非绝症，非将死之人，不会有人断然服用。九死一生，生不足一。同时这枚丹药的炼制过程十分的复杂，失败几率高达九成。虚赎没有想到楚灵在炼丹方面竟然有这么高的造诣。

听到虚赎的喃喃自语，楚灵也是惊讶，因为这九劫回天丹，虽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如此了解丹性的人，还在少数，而这种人在江湖上的地位最次也得是炼药大宗师。楚灵瞟了一眼虚赎，自言了一句，“不知道他能不能炼制出来？”

将九劫回天丹装到玉瓶内，楚灵抻了一个懒腰，环视了一眼洞穴四周，怀念和不舍纷纷涌上心头，这几天是她这么大以来，活的最轻松的几天，不用想人心，不用揣摩，不用伪装。楚灵抛来脑中思绪，嘴角浅笑道，“小和尚，能不能送我出去？”

虚赎先是一愣，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思绪。点了点头，转身，出洞，将安静放在不远的小舟，轻轻的划了出来，“需要收拾收拾吗？”楚灵犹豫了，她需要收拾吗？好像不需要。因为她来的时候，又没有带什么。但临走，她的心情却没有刚刚询问时，那么轻松了。

楚灵挪步，只不过是朝后。她要再看看这个如桃花源一般的水帘洞，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在来这里了。这一别，便是永别。

小舟上，虚赎和楚灵很安静，气氛有些沉闷，只有水浆波动水面的声音。驾舟的虚赎几次想要开口，可那一口气，硬是提不起来。他想跟楚灵说说话，可好像又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在听楚灵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江湖事，但到他这里，他有什么可说的？佛经？还是佛法？

楚灵坐舟，纤细的手掌波动着水面，低着头，出神的看着水中的倒影，是她的？还是他的？

一舟二人，此处无声。

上了岸，楚灵轻挪玉足，速度缓慢。小舟上，虚赎轻拨手中浆，目光出神。楚灵回头，虚赎刚好抬头，四目相对。虚赎脸红，楚灵浅笑。

“走了，小和尚。回去吧。有机会我去找你。”

虚赎看着楚灵，只是傻笑。驾舟回涧，眼神放空，脑海中不断出现这短短一周时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片片记忆碎片。楚灵安静坐在炼丹炉旁看着火候时的出神和眉头上那一丝忧郁；楚灵看向自己的浅笑和偶尔经常出现的古灵精怪的搞怪主意，都让虚赎傻笑很久。

没来由的，虚赎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想要甩开这些回忆。可下一刻，他的眼中渐渐被吃惊所取代。

小舟依旧向潜龙渊深处飘去，可舟上已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