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蓝曦臣失明

“不...”山洞里的美人睡得很不安，他被一个人抱在怀里，那人安慰似的抚了抚他的背，又搂的紧了些。

蓝曦臣是在一阵窒息和后脑的刺痛中醒过来的。他仰头微微喘息，迷茫地睁开眼，眼角被泪水濡湿，断然一副饱受欺负的模样。睫毛轻轻眨的第二下，他就僵住了。搭在腰间的手掌火热滚烫，本该是因此惊慌的，可眼前一片黑暗却更是让他乱了方寸。

“我...”看不见了。是了，落下来的时候磕到后脑的那一阵剧痛……蓝曦臣颤抖着抚上眼眶，又颓然落下。那人轻轻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

你伤的很重。

我能救你。

包括眼睛。

那人呼出的热气打在他颈上，蓝曦臣有些抗拒他的靠近，挣了一下，竟头晕目眩，虚弱的倒在那人怀里。

“你想要什么？”蓝曦臣有些惊异地问他。

藏书一本。

那人就静默着等他思考，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禁锢着的手劲儿又狠了几分。

“嗯...”蓝曦臣疼的皱了皱眉，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的热烈，像是要把他吞了一般。

“不能拿禁书，不能用来害人，只能抄录，不可带走。”稍带清冽的声音毫不退让，依然初心不改。

那人蜷了蜷手指，无意识地在蓝曦臣掌心划拉出一股痒意，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若是蓝曦臣没有失明，便能看到那人目光黏腻又病态，面上挂着稚气且恋慕的笑容，像是渴望靠近他却又抗拒接近他，矛盾极了。

“还不撒手。”蓝曦臣冷冷地出声。

既然谈拢了条件，那便是他受治疗，给予他藏书，自然没有必要如此亲密。

那人捏着他细软腰部的手僵了僵，恋恋不舍地松开他，蓝曦臣立即躲开他的手往后缩了缩。

山洞里静谧极了，蓝曦臣靠着墙壁，依稀能听见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哑人就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孤寂地蜷缩成一团，原本就瘦削的肩膀放松了下去。山洞里寒气重，到底是心疼他，哑人坐了一会儿便轻轻走到他身边，解下披肩盖在了他身上。

他目光落在蓝曦臣脸上，惊讶地发现他面上泪痕清晰，睫毛上濡湿一片。多天以来积压的情绪在这逼仄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崩溃，没有出声，却让人莫名心疼。

“别看我。”

他听到向来坚强的人难为情地抬起手想要挡住脸，低声哽咽着对他说。

蓝曦臣感受到脸上的泪水被那人轻轻地擦去，手心被递了一个东西。

是...糖？

蓝曦臣鼻子一酸，紧咬着唇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