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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四绝掉马记

谢俞扯扯贺朝衣角,预感到了罗文强会有什么反应,提醒 道:“算了。”

贺朝低声说:“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谢俞:“……你再说下去,需要抢救的指不定是谁。”

罗文强确实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需要一辆救护车。

脑子里跟安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炸开:你做个屁啊!

滚蛋!

啊!

罗文强最后深吸一口气,婉拒道:“朝哥,是这样,我现在的时间很高贵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朝:“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强强,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不好吗?”

回应他的,是罗文强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罗文强走的时候脚步虚浮,整个人如梦似幻:我到底是谁,我在哪里。

罗文强反应太强烈,画面感十足,谢俞扯着贺朝衣角的手松开,没忍住笑着往边上靠。

“……”贺朝抓了抓头发,也没了那种‘再抢救一下’的心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帮人,学会信任就那么难吗。”

谢俞说:“哥,我觉得你该学会放弃。”

三班黑板报“逆天改命”边上还加上了期中考倒计时,整个班级因为这个倒计时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老唐好几次都想劝他们放下手里的课本,多出去走走:“劳逸结合,学习也要适当,你们这一天天的,连体育课也不想上了,干什么呢。”

然而三班同学简直拥有钢铁般的意志,老唐怎么劝也没能劝动他们。

期中考试当天,除了疯狗在广播里喊“各班把考场座位排一下,半小时后去各自对应的考场”,剩下就是拖拽桌椅的声响。

连着两周高强度的复习,三班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精神。

刘存浩拿着抹布,把板报上的“1”擦掉,然后郑重地在倒计时后面写了个“0”。

“大家稳住,”刘存浩眼底是这两周熬夜熬出来的黑眼圈,虽然疲惫,但眼底闪着坚毅的光,“我们能赢。”

谢俞拖着桌椅,感觉他们这架势不太像背水一战,更像马上就要被洪流淹没、死前还在残破的小舟上垂死划桨的一船乘客。

……

谢俞、贺朝顾宁谢情四人虽然前两次考试有点起色,但还是免不了去最后考场考试的命运。(老唐本来想和学校申请给谢情安排在原教室考,可谢情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换考场,于是乎情姐便被俞哥背过去)

走廊上人挤人,都急着换考场,堵的水泄不通。

“上次说的正数第一,”楼梯口堵了半分钟,贺朝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比比?”

第一门语文,谢俞就带了两只笔,其他什么都没拿,甚至连橡皮都懒得带,压根不考虑涂卡涂错了没东西擦。

“行啊。”

谢俞说完低头关手机,再抬眼,梁辉他们几个人正好从厕所里走出来。

梁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挑染的头发,鬓角边上几缕红色看着特别显眼,浑身上下都是烟味。他眼神晦暗不清,整个人吊儿郎当地把手插在裤兜里。

广播里不断重复着几句提示。

两拨人互看两眼,最后谁都没有搭理谁。

“请各位考生到指定考场,请各位考生到指定考场,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注意时间。”

“第一门考试科目,语文。”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时间。”

这次期中考考卷是A市几所普高联合出题,难度比往年有所提升。

还没开始考试,差生聚集地里已经有人倒头就睡,等监考老师进教室的时候,甚至打起了呼噜。

缓慢又悠长的几声呼噜,让监考老师的脚步忽然顿住。

监考老师是个陌生面孔,他显然对这个考场很有意见,边清点试卷边皱眉扫了台下一眼:“……”

台下干什么的都有,有几个胆子大的,自以为隐蔽地低头摆弄手机。

不着调,成绩差。就是这个考场的代名词。

伴随着一阵紧促的考试铃,监考老师把试卷一组组发下去,从排头传至排尾。

打呼噜的那个终于被铃声惊醒,抹抹嘴角勉强睁开眼睛。

这个考场里完全没有可以让人紧张起来的考试氛围。

谢俞却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他一接过试卷,手肘就压着考卷直接开始写名字,另一只手把剩余的试卷往后传。

“谢”字才刚写了两划。

贺朝伸手,把谢俞手里那张试卷接了过去。

“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时间120分钟。”

“考生注意, 切勿携带与本场考试不相关的用具……”

监考老师伴着广播, 慢悠悠地来回踱步。

谢俞写完名字, 粗略扫了一遍考卷。

本来以为这次考试难度应该跟月考差不多, 结果意外看到了两道新题型。

然后他才留意到最上面出题人那栏里, 列着几位外校老师的名字。

二中对这次考试相当重视。四校联考,能考成什么样直接关系到各校的颜面问题……虽然二中向来没有什么颜面可言,平均分死活上不去。

就连最后排出来的那份各科成绩表,也没有几个人能杀出重围挤进前排。

“怎么样,”谢俞刚答了没几题, 后背被贺朝用笔戳了一下,“能拿多少分?”

“想拿多少拿多少。”

谢俞说完, 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靠:“害怕吗?求我,我考虑让你两分。”

考场里小动作不断, 边上有人传纸团结果没砸中, 落在过道上。

贺朝左手拿着笔,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很嚣张啊小朋友,你求我,我让你二十分。”

最后考场里的人正忙着传答案,浑然不知角落里两位年级垫底在说些什么——简直一段男人听了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的神经病对话。

这帮人只有班级姓名考试号写得顺畅,写完之后就开始咬笔盖,盯着题目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们很快发现平时总跟他们一起哀嚎‘这题好难’的某位年级垫底这次考试却没什么动静。

少了个人一起嚎, 总感觉考试的时候缺了点什么, 边上那位同学睡了一会儿醒过来, 看到贺朝还在答题,犹豫着问:“朝哥,你今天状态好像挺不错……?”

贺朝把试卷翻过去一页,随口说:“是挺不错,二中会因为有我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

监考老师本来想睁只眼闭只眼,也懒得管他们这个考场,然而这帮人动静闹得越来越大。他放下手里的书,重重地咳了一声:“都安静点。”

那位同学把想吐槽的话又再度咽回去。

他看着贺朝,觉得自己实在理解不了这种堪称盲目的自信。

谢俞每道题答得简明扼要。等他答完、从头到尾检过一遍,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估摸着能再睡半小时左右。

谢俞余光瞥见贺朝还在写作文,收尾阶段。

这人平时字总是飘上天,答个题没正形,捏着笔不管写什么都给人感觉在瞎蒙。现在收了那种随意,低垂着眼,写得挺认真。

被监考老师警告过后,考场安静了几分钟,然后该传答案的还是接着传:“给我答案,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大哥,求你了,行行好。”

“别插队,抢什么。我们这个考场、抄答案也是需要讲秩序——不对,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

谢俞没注意看贺朝作文写的什么,只是枕着胳膊阖眼的时候,听着隔壁组几个人瞎几把聊着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贺朝上学期写的那篇《背影》。

在这个考场传过答案。

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跑题才能跑得更远,怎样写一篇完美的零分作文。

也牵过手。

像一场奇妙又荒唐的梦。

谢俞想着想着睡了过去,中途隐约听到姜主任广播里喊:“距离考试解释还有十五分钟,请各位考生把握好时间。”

该传的答案都传完了,在考场上的这一百二十分钟时间格外漫长。差生聚集地里的所有人逐渐安静下来,扔下笔、听天由命,睡倒了一大片。

监考老师看着这幅奇观,摇了摇头。

这次期中考试试卷难度明显超过他们平时在学校里做的那些题。

几门考试考下来,所有人都考得心如死灰,疲倦之余,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考得怎么样。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要完,”最后一门考试收卷铃响,刘存浩交完试卷,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是扶着墙走的,好不容易走回教室,进门就喊,“各位战友,来,汇报一下战况。”

罗文强:“山穷水尽。”

许晴晴:“逆不了天改不了命。”

万达:“阵亡。”

整个班级也只有朝俞宁情四个人看上去像没事人一样,

贺朝正把桌椅往回搬,听到刘存浩喊话也举了手,单手撑着桌椅说:“超常发挥!”

“……”

刘存浩感觉到他千疮百孔的心彻底碎了。

谢俞半坐在课桌上,在等万达把桌椅搬到前面去,挡着道,他的也不好动,伸手抓着贺朝的后衣领,直接把他拽了过来:“不长记性?你再说下去耗子下一秒能从楼上跳下去。”"唉"宁情二人见此情景,不免同时叹息

各科老师也挺担心这次考试成绩如何,从监考情况来看,均分可能会创下历史新低。

老师办公室里,几位老师聚在一起讨论分数问题:“估计挺悬,以前我们跟其他学校的差距也就是两三分,这次可能有个五到六分。”

“尤其是数学,这次数学出得太难,我们平时都在给他们抓基础,这种题做得少。”

几位老师聊到一半,又想到了什么,扬声问:“唐老师,你周末是不是要去十六中批卷?”

四所学校联考,每个学校都会派几名老师过去参与批卷。

这次高二年级组派去批卷的老师是唐森和吴正,老唐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班级,听到这句,点点头说:“对,我跟吴老师。”

批试卷是个苦差事,一天批下来眼睛难受得不行,没几个老师乐意周末时间还去批试卷。

“幸苦你们俩了,”其他老师摇摇头,说完又小声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这次你们班那四位考得怎么样……”

提到三班班里那四位。

办公室里陷入一阵沉默,然后齐齐叹气。

临近放学。

顾女士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到校门口的时候,贺朝正因为“超常发挥”四个字引起众怒,被刘存浩罗文强两个人联手追着混合双打。

看出来班里气氛低迷,贺朝也挺配合,任由他们追打,缓解了一下气氛。

贺朝被他们追了半天,中途变道改从窗户翻出去,手撑着床沿,脚下悬空一瞬:“——你们就这样对同班同学使用暴力?”

贺朝翻出去之后直接往谢俞边上挤:“老谢,救我。”

罗文强停下脚步,撩袖子之前问了问谢俞的意见:“俞哥,我能揍他吗?”

电话那头,顾女士说了一大段话,谢俞没怎么仔细听,下意识对顾女士敷衍了一声:“嗯。”

罗文强:“谢谢俞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朝:“……”

谢俞:“……”

老唐抱着叠作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这几个人聚在走廊上打闹,松了口气。就怕这群孩子因为这次考试情绪受影响,没想到这帮孩子心理素质还不错:“行了,都回班级里坐好,跑来跑去的像什么话。”

刘存浩脚下动作刹住,收了手:“老师,我们成绩的什么时候能出啊?”

“不出意外的话,试卷周末两天就能批完。”

老唐沉吟一会儿又说:“出成绩还得再等几天。”

话是这么说,但唐森第二天一大早出门赶地铁去十四中批试卷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意外说来就来。

“幸苦各位老师了。”一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把试卷分下去,然后十几名教师挤在一间教室里,没再说话,整间教室里只有翻试卷的声音。

十四中是A市几所普高里的领军学校。

升学率虽然不如那些重点学校,但也较为稳定。

这次十四中专门准备了几间空教室出来给这些老师阅卷用,吴正跟唐森紧挨着。

吴正批了两份试卷之后,翻出眼镜盒,把眼镜戴上,低头继续在答题得分框里填分数。

批阅试卷这个过程虽然枯燥,但偶尔看到一些哭笑不得的错题操作,几位老师都会拿出来说一说:“这位同学,对立体几何辅助线很有想法啊,林林总总加起来……我数数,画了十三条?”

几位老师埋头批了一阵。

其中一位是十四中很有话语权的数学老师,从事教师行业几十年,也是这次联考卷的出题人。他批完一份,又从边上拿出另一份,

这份试卷却批得他眉头紧皱。

“王老师,怎么了?”

“这个考场的人怎么回事,搞什么?”

那位王老师说着,又翻过去一张——更加确定这叠试卷里的答案几乎都是互抄抄来的,就连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这种糊弄人的把戏看得他无言以对:“答案共享,集体作弊,倒是挺团结。”

岂止是团结,简直超乎想象。

王老师失去耐心,很快批完了大半。

还剩下最后两张试卷,他毫不在意地随手翻过去,只想赶紧摆脱这个“团结”的考场,然而当他看到那张试卷上的字,手却猛顿住。

红笔笔尖滞在半空。

——那是一份相当漂亮的答卷

这些老师批试卷批了整整一个上午, 手边摆着厚厚一摞试卷袋,整个上午批到的最高分也不过138。

这次题难, 能过130已经称得上是高分卷。

然而眼前这份答卷,不光字写得好, 掐着考点、逻辑缜密, 从头到尾都挑不出什么差错。

满分。

王老师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

“不容易,”等批完放下笔, 他几乎都要忘了后面还有一张试卷没批阅,翻来覆去地、又把这张满分卷看了几遍, 不由地赞叹,“满分, 太漂亮了,不知道这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难得出个满分, 不光是惊喜, 整个上午批试卷的疲惫都被这张满分卷一洗而空。

坐在王老师身侧的其他老师闻言也凑上去看:“出了个满分?”

“看看档案袋, 上面有写学校……”

有老师把档案袋翻了个面,定睛一看, 有些意外,抬高了声音说:“——二、二中?”

吴正跟十四中的那帮老师离得有点远。

他越批越担心自己学校那帮兔崽子, 心想别人学校都已经出了个满分了,叹口气,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结果刚拧开矿泉水瓶盖, 猝不及防听到“二中”两个字:“……”

“哎, 吴老师, 你们学校的!”

吴正把瓶盖拧回去:“你看错了吧。”

“立阳二中,没错啊。”

吴正彻底懵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被桌脚绊倒:“不可能啊,我们二中学生的最高水准,撑死了也不过130分。”

王老师缓了一会儿,才从满分卷的喜悦里缓过神,想起后头还剩一张试卷没批,他把满分卷翻过去,然后手又顿住了。

这回不只是顿住,甚至连手指忍不住微微发抖。

吴正走到王老师边上,没赶上刚才那张满分卷,顺着王老师颤抖的手指和难以置信的目光看过去,入目就是后面那份还未批阅的、嚣张得不行的答卷。

分数栏边上,这份答卷的主人自己用黑色水笔打了个醒目的分数:150。

字迹洒脱随性,笔力劲挺。

吴正:“……”

“简直是在胡闹,”王老师深呼吸两下,又说,“吴老师,你们学校的学生,很有个性啊。自己给自己打满分?”

吴正:“不……”他想说这他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我们学校怎么可能有这种学生?

而且这字也没什么印象。

吴正的话还没说完,王老师打断道:“行,我倒要看看,到底拿不拿得了满分。”

这位不知名考生不光自己一上来就预定了个满分,而且整张试卷填得满满当当,跟炫技似的,一道大题光是解法就写了三四种。

偶尔还会在某道题边上,闲着没事干来个批注:这题不行啊,出题人怎么想的。

四校联考卷出题人·王老师本尊:“……”

谢俞还不知道他和贺朝两个人的数学考卷在批卷老师面前造成了多大轰动,更不知道这些老师差点在十四中批卷现场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上午抽空去了趟黑水街。

刚下车,想起前阵子梅姨在群聊里说自己最近有点咳嗽,又顺路去药店给她买药。

三班班群里还在统计分数,消息从昨天晚上开始震个没完。

[万达]:完了,我数学怎么算也只有九十来分。

[刘存浩]:@罗文强,强哥,你空间都在发什么?被你刷屏了。

[罗文强]:听说转发会有奇迹发生。

谢俞趁着药店店员结账的空档,点进罗文强空间扫了两眼。

空间里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转发,“转发这块石头”、“转发这张神奇的餐巾纸”、“转发这张幸运符”。

“……”

[刘存浩]: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吗?

[罗文强]:死马当活马医吧吗,你看评论,有人说什么‘突然暴富回来还愿’,看起来好像还挺灵的。

[万达]:已转发。

[许晴晴]:已转发。

谢俞付完钱,心情复杂地往广贸走,觉得三班这帮人真的很拼。

许艳梅在会议室里开会,明明就是个服饰批发市场,每次开会讨论却跟黑社会似的。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什么玩意儿,卖他妈个屁啊,是我话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他脑子有问题。”

许艳梅说着掐灭一根烟,又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熟练地咬嘴里,单手把烟点上,打火机拍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这票谁愿意跟着我干!”

她喊着话,压根没注意到会议室门口多了个人。

“干什么。”

谢俞手里拎着几盒药,站在会议室门口看她,脸色有点不太好:“抽烟抽得挺开心啊。”

都知道广贸一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干儿子,其他人见状自觉往外走:“走了梅姐,这票跟你干,有事一通电话,随叫随到。”

许艳梅烟都没地方藏:“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

谢俞皱眉,懒得听:“烟拿过来。”

许艳梅闭了嘴。

谢俞直接把那根烟掐灭了。

有段时间没见面,这孩子好像又长高了点。

许艳梅被压了一头,谢俞又一上来就抢占道德高地,导致她隔了会儿才想起来成绩的事儿:“你等会儿,兔崽子,我还没跟你们算账,要不是雷子跟我说——”

许艳梅操起边上的塑料衣架,反手就打,谢俞身上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

谢俞说:“哪儿没算,你这账都跟我算了几轮了。”

寒假那会儿,许艳梅在微信群里炸了一次,紧接着电话、视频。要不是他拦着,估计能大半夜从B市打车赶过来。

“你还顶嘴。”

“行,我的错,”谢俞推开窗户通风,把手里的药往桌上放,又说,“这次期中考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对了,情丫头的脚怎么样了?"许艳梅问

"医生说再过一个多月才能拆石膏,不然以后脚上可能会落下病根。"谢俞答道

此时在家写歌的谢情:啊秋"

各年级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总是那拨人,别人都巴不得成绩永远别出来,只有这拨人等着成绩赶紧出。看看这回到底谁第一。

只不过这次期待考试成绩早点出来的,除了这些优等生,还有三班几十号人。

周一。

三班的人到得都很早,进了教室,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聚在一起讨论成绩问题。

偶尔走廊上有隔壁四班的人经过。

两班人不动声色互盯一阵。三班同学虽然心里没底,但输什么都不输气势,暗暗挺直了背。

“你们说今天成绩能不能统计好啊?”

“应该能吧,试卷周末不都批完了吗,咱二中别的不说,出成绩的速度堪称一流。上次月考,我还没准备好怎么赴死,成绩就出了。”

“老唐之前不是说还得过几天。”

“要不然,万达你去办公室门口探探情况?”

万达肩负重任,弯着腰躲在办公室门口躲了几分钟。

他隐约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能是因为太安静。还没打探到什么消息,正犹豫这墙角还应不应该继续听下去,老唐正好拉开门出来。

万达麻溜地想往厕所里钻。

老唐沉声道:“……别藏了,你过来一下。”

正是上学高峰时间,校门口人头攒动,整条街被家长开过来的车堵得水泄不通。

谢俞靠着车窗,耳机线从校服衣兜里往上延伸,手机里那篇英语听力题正好播到尾声,进入提问环节,然而被前面路口纷乱的喇叭声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想调音量,看到贺朝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小朋友。

-到哪儿了?

-我在车站等你。

贺朝发完消息,又等了一会儿,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

谢俞单手插在衣兜里,耳机还没拿下来,周围人来人往,满街都是校服,明明跟别人穿得没什么不同,还是相当惹眼:“走了,愣着干什么。”而谢情看了他们一眼,用拐杖直接和顾宁走了,(不然还在这当电灯泡吗)

贺朝没看到有公交车往这边开,随口问:“你走过来的?”

谢俞说:“前面路口太堵。”

“太堵还是太想见我?”

“要点脸。”

“我决定给我男朋友最后一次机会。”

“太堵。”

谢俞走在前面,说完又放慢脚步,重新回答了一次:“见你,行了吗哥。”

两人跟上前面的宁情走到教学楼楼下,刚从楼梯拐上去,迎面就撞上了万达。

这人也不知道大清早地发什么疯,就在楼梯口蹲着,贺朝被他吓了一跳:“我操,你干什么?”

万达蹲在楼梯口蹲了将近十分钟,就为了第一时间堵他们。

“老唐叫我蹲在这里堵你们。”

万达蹲得脚有点麻,扶着栏杆起身说:“让你们来了就立马去趟办公室,你们俩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犯事谈不上。

顶多就是让各科老师一人吃了好几粒速效救心丸。

吴正站在饮水机边上,接了水,还是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唐老师,还有吗,再给我来两粒……”

唐森面前除了速效救心丸,还摆着几份试卷——这几份试卷,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他又把这份试卷摊开看了两眼,尤其是右侧姓名栏。

考生姓名:谢俞。

考生姓名:贺朝。

考生姓名:谢情。

考生姓名:顾宁。

当时批完卷,他跟吴正两个人留在十四中教室里,面对面沉默着呆坐了大半个小时。

二中建校那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成绩。

不止是稳压四校,这种成绩就算搁在唐森以前教的重点学校里,也并不常见。

-

朝俞宁情四个人这一去,半天都没回来。

万达好奇得不行,简直抓心挠肝:“这算不算明目张胆翘课啊?到底去哪儿了?干什么呢?”

刘存浩被他念叨了一整个上午,头都大了:“与其坐在这里,你不如趁着午休时间出去跑跑业务?”

万达:“……耗子,你这个提议不错。”

结果班里四位大佬的行踪还是成迷,却让万达打探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万达人缘广,各班都认识不少人,串去七班的时候,刚好有人刚从办公室里抱着作业回来,他拍了拍万达的肩,随口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班这次均分有多少分?”

万达扒着窗户回头:“啊?我们班均分?”

“是啊。屌炸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眼花。”

那人没看到具体成绩,只扫到老师电脑屏幕上罗列出来的各班均分,直到现在还处于震惊状态:“比年级均分高出足足四点几。”

万达:“……你眼花吧。”

再三确认过这个情报的准确性,万达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满脑子只剩下几行字:我这次一定考得很好!

不!我们三班的同学们这次一定都考得很好!

逆天改命!

“他眼花。”

然而等万达回到教室,迎接他的却是糟糕的各科分数。各科课代表早已经把考卷发了下去,刘存浩表情惨淡,把万达那几份没在及格边缘徘徊的试卷拍在他面前:“他绝对是眼花。你自己看看,就这分数还四点几,做梦呢。”

万达不肯死心,对自己糟糕的成绩陷入沉思:“……那我们班其他人呢?”

刘存浩亮了亮自己的试卷:“不逞多让。”

罗文强:“实力均衡,旗鼓相当。”

“……”

“是真的,”许晴晴刚把英语试卷全部发下去,听到他们在聊班级均分,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说,“真的,四点六,我也看到了。”

直到上课铃响,三班全体也没搞懂那‘四点六’分到底是从哪儿多出来的。

也没人发现班里还有四个人的考卷扣着没发。

罗文强异想天开地决定相信玄学:“难道我的好运转发真的有奇效?”

“换个靠谱点的思路行吗,”刘存浩说着,立马开拓了一个新思路,“不如我们想想,其他班这次考得到底有多烂?”

万达抓心挠肝想知道行踪的四个人,此时正在空教室里参加重考。

谢俞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安排,换了谁都很难接受四个年级垫底突然之间一跃成为正数前四,各科总分更是直接跟四所学校的考生们拉开一道无法逾越的差距。

宣布重考消息的时候,谢俞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说:“老师,有个问题。”

老唐以为他们多想,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连忙解释:“我们不是不信任你们,这是出于……”

“考试时间太长了。”

“啊?”

谢俞说:“用不了那么久,半小时就够。”

“……”

贺朝对重考没什么异议,他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为什么我数学只有148?”

闻言,吴正默默地握紧了手里那瓶速效救心丸。

“扣的两分是卷面分。”

吴正缓了缓才说:“……兔崽子,你在试卷上吐槽出题人出题水准不行,你还想拿150?”

宁情二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心说,作死啊

临近上课, 喧闹的走廊逐渐安静下来。

吴正坐在讲台边上,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前排四位特殊“考生”。

整间教室里总共只有五个人, 看着空荡, 其中一位答完题, 扔了笔,直接趴在桌上睡觉,从吴正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还有一位闲着没事干, 捏着笔在草稿纸上画涂鸦。另外两个倒是在检查,但笔基本没动过

谢俞趴下去之前,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半小时还是有点长。

他阖上眼没多久, 隐约感觉到某种强烈的视线。被人看得不太自在, 于是谢俞又睁开眼, 正好对上男朋友毫不掩饰地、打量他的目光:“……”

“你俩干什么呢, 写完就直接交。”

吴正说着看了眼腕表, 这张数学卷,这两人满打满算也就考了二十来分钟。知道这对同桌感情好, 现在还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

吴正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这两天他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实在承受不住:“交交交, 交完赶紧回教室上课。”

其实吴正从头到尾都没往“作弊”这个方面想, 比起“作弊”,他更偏向于这四个人寒假是不是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被雷给劈了……劈坏了脑子。

因为这两人的成绩, “作弊”都说不通。

就贺朝那种花式答法, 哪个作弊的会这样给自己找事?上哪儿去找这样的答案?

“等会儿。”

谢俞刚走两步, 又听吴正在身后叫他们。

吴正清咳一声, 问:“你们寒假有没有出去组织一些什么活动?”

贺朝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是回答:“有吧,唱歌?”

吴正真的很想问,那天天气如何、打没打雷,最重要的是这雷劈没劈到他们俩头上。他缓了缓,最后把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悉数咽下去,摆摆手说:“行了,赶紧走。”但谢情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嘴角抽了抽,半晌才说到:"老师,这真的是我们的真实水平,没有什么小说里的重生、被雷劈啊"

语、数、英,再加上一门理综,考了一个上午。

说是重新出题,其实一张试卷上也就十道大题,但都不是什么普通题目,难度几乎可以和重点学校持平。

谢俞交完卷出去的时候各科题目还在脑子里晃悠。

他正想着,冷不防手里被人塞了张纸:“这什么?”

出了教室,被正午阳光晒得有点热,贺朝拉开外套说:“本大师送你的,大作。”

谢俞把手里那张草稿纸打开,背面除了潦草的公式算法,还有一副抽象风格的简笔画。

笔触凌乱,看上去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形,如果不是联想到刚才重考的时候这人总盯着他看,根本看不出来画的到底是谁。

……大作个鬼。

贺朝对自己的画技挺有自信:“惊喜吗。”

“惊喜,”谢俞慢条斯理地把草稿纸折起来,冲他勾了勾手,“你过来一下。”

贺朝凑过去,正想说‘要求不高,亲脸就行’,然后身上直接挨了几下,几乎被谢俞踹着下楼。谢情拄着拐杖和顾宇发出响亮的笑声

吴正听着走廊上打闹声和笑声,摇摇头,又把目光落在面前这几份重考试卷上。

四校联考,二中出了四个高分。

确认成绩无误后,这个爆炸性消息很快从年级里传开,紧接着不光在高二年级组里流传,直接传遍了全校。

分数高得离谱,所有考试科目不是满分就是逼近满分,而且跟年级第五名之间的差距直接拉开三位数。

三班同学毫不自知,一开始还沉浸在“其他班这次考得也太差了”的想法里。

下午第一节是老唐的课。

分数已经统计得差不多,知道这帮孩子都急着想知道分数,除了上新课,唐森还带上了成绩单,打算跟他们分析分析这次的成绩,让这些同学对接下来半个学期的学习有个规划和目标。

“咱班这次均分,比其他班高出四点六……”

贺朝被谢俞赶着,赶到班级门口,就听到三班教室那阵欢呼声,大有掀翻屋顶的架势:“他们发什么疯?”

谢俞抬手挡了挡耳朵,不置可否。宁情二人对视一眼,他们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万达第一个跳起来喊:“是真的。”

刘存浩眼眶泛红,他一个大男人,眨眨眼就能落下泪:“我们居然真的做到了!”

罗文强:“这是奇迹!我们创造了奇迹!”

“……”

老唐不太懂他们在这边自我感动些什么:“你们等会儿,我话还没……”

然而刘存浩他们根本就等不及,本来对这个均分还将信将疑,现在连老唐都亲口盖章,难以置信的狂喜席卷了他们。

——他们班这次真的成功逆天改命,凭借着他们的力量,拖着两位年级垫底,成功把班级平均分拖了上去!

这帮人激动得不行。

直到谢俞曲起手指,脸上没什么表情,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报告。”

“你们四个来得正好,过来,站边上。”

老唐说着,又把手上那份成绩单翻过去一页,继续琢磨该怎么宣布这事。

三班全体就看着四位年级垫底并肩站在讲台边,谢俞看起来像是没睡好觉,手插在衣兜里,往墙上靠。

“是这样,这次年级第一第二都在我们班,谢俞同学以数学150,语文146,英语148,理综300,总分744的成绩位列第一……”

“贺朝同学总分差了一分,位列第二,谢情同学英语成绩146,其他成绩与谢俞相同,位列第三,顾宁同学与谢情同学相差0.5分,位列第四,不过…"

老唐话还没说完,只听台下“嘭”地一声。

刘存浩连人带椅子往下摔,往下摔的时候他还想抓着课桌借点力,最后没抓住,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

身为同桌,万达没伸手扶他:“疼不疼?应该不疼吧,梦里怎么会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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