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看着手中的风铃,笑了,但眼睛却有点酸酸的,她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正式和谢俞一起过生日。哪怕以前在黑水街,也就只有大雷大美和梅姨会送些礼物,后来大美走了,他们的生日就更冷清了
可今天不一样,她和谢俞的生日热闹起来了,有了好多人陪伴,而且其中还有他们决定共度一生的人⋯
谢情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怎么了?你不喜欢?"顾宁一见她这反应,顿时有点着急
"不,我很喜欢。"谢情睁开眼睛,眼眶有点发红,她轻声道:"我和谢俞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过生日了"
顾宁一怔,他将谢情抱在怀里
"顾宁"
"什⋯唔"
谢情惦起脚,她的唇贴上顾宁的,顾宁近乎是震撼,他反应快,马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谢情,然后⋯
(反正是kiss ,主要怕过不了审核)
二人分开,谢情的脸通红。"时,时间不早了,我,我走了"
"嗯"顾宁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第二天
谢俞是被一阵噪杂的电流声吵醒的。
早上六点, 疯狗已经开始在广播里抑扬顿挫地喊:“早上是我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千万不能懒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同学们,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疯狗两句话话音还未落, 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个屎啊!”
“这是在残害祖国花朵——!”
“哥们你别拦着我,我要爬上去剪电线, 这个破广播我今天一定要给它拆了,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听到这, 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想去拿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虽然拿到手之后多半直接反手把闹钟砸出去。
然而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都疼。
谢俞半睁开眼,入目就是贺朝的侧脸, 单人床挤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为了多腾出来点位置只能侧着睡。
这人没醒,但被闹得睡不□□稳, 搭在他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谢俞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 触到贺朝脖子上那几道不太明显的红印, 关于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
那是他抓出来的。
谢俞把头埋进枕头里,再度阖上眼, 昨晚那些画面跟电影回放似的在他脑子里转。
他对谁上谁下其实没什么想法, 本身性子就冷, 如果不是贺朝,如果不是这个人,可能连这种念头都不会有。
加上昨晚喝得多,虽然思绪清醒,但仍旧不受控制,被贺朝按着弄。
在疯狗开始说第二个话题的时候,贺朝终于转醒,抓了抓头发,低声问:“早,几点了?”
谢俞想说“别吵,自己看”,喉咙发干,说出来的话却哑得不行。
他缓了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面上。脚踩上地面的一瞬间,“嘶”地倒抽了口气。
贺朝也知道自己昨晚弄得有点狠,但谢俞刚开始在床上硬得可以,不停挑衅他:“你行不行啊。”
等他真的下手重了又受不住,浑身紧绷着,隐忍又不情愿地求饶。
想到这里,贺朝半坐起身问:“还疼?”
谢俞有点烦。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浑身上下那种不适感席卷了他:“你说呢。”
贺朝:“那我下次……”
“没有下次了。”
谢俞拉开门说:“技术太差。”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贺朝动作莽撞又生涩,还没轻没重的,谈不上什么技术。
但比起生理,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感。
这个人是我的。
毫无保留。
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
谢俞本来打算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教室上早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一觉睡到中午,睡醒已经是午休时间。
贺朝拎着饭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被子里窝着。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贺朝把手里那份餐盒往桌上放,又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露出来的头发上揉了两把,“听话。”
回应他的是谢俞反手往他身上砸的靠枕。
“……”
谢俞扔完之后才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点乱,领口歪斜。
贺朝看了一眼,没敢再看。
谢俞下床,弯腰从衣柜里拿了两件换洗衣物。
贺朝就靠着独卫的门,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早上迟到了好几个,老唐拉着他们上走廊挨个问,这帮兔崽子一个比一个会找借口……”
早上迟到了好几个人,昨晚在天台上喝着酒畅谈人生的几个住宿生都差点起不来床,六七个人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
老唐脾气虽然好,但是这种一迟到就迟到一个连的操作也是头一回见:“你们怎么回事,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丁亮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老唐从排头问到排尾,挨个问过去。
得找借口,这借口还不能重。越往后问越考验他们的想象力。
最后连走路走到一半裤子突然档破了这种借口都能让他们找出来。
“老师,我走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下身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时间停滞了,我的世界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贺朝学得挺像。
谢俞摁下淋雨器开关,随口吐槽:“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浴室流水声逐渐消失。
“你感觉怎么样,”贺朝又说,“……不然下午也别去了,你再睡会儿,我去跟老唐请假。”
虽然身上还是不太舒服,但也没到贺朝担心的那种程度。
谢俞套上衣服,拉开门说:“我又没残。”
“我技术真的很差吗,”贺朝往边上让了两步,还是很在意早上那个话题,“你不是叫得挺爽。”
“……”
谢俞很想说,那他妈是疼的。
吃过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谢俞跟贺朝两个人回教室的时候,万达正好往外头走,迎面撞上。
“俞哥,你终于来了?真不该买酒,我早上差点没起来床,多亏我室友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万达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多看了几眼,隐约看到谢俞脖子上、靠近衣领的地方,露出来一点红印。
谢俞肤色本来就白,凑近了看能看到蛰伏在皮肤下的淡青色血管。
那一点红看着格外显眼。
“对了,”等谢俞走过去,万达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个事,“刚才老唐来了趟,让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这学期以来谢俞很少翘课,也没再打架闹事,比以前省心很多。
各科老师也经常议论这两位“风云人物”。
“那个贺朝,上学期期末考得不错啊,”一名女教师批完作业,把椅背往下放,打算躺着睡会儿午觉,嘴里念叨了两句,“老吴教导有方,四十九分,很不错了,我记得他以前总考十分二十分……”
午休时间,老师办公室里没什么学生,几位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
老唐没参与讨论,忙着整理手边的东西,直到谢俞敲门进来,他才抬头:“来了?坐。”
谢俞以为老唐多半是找他谈上午翘课的事,正要说‘下次注意’,就见老唐把手上那叠厚厚的资料往他手边推。
最上面那张A4纸上标着:考点归纳与总结。
都是很基础的东西,从初中的知识点开始整理,头一行就是“议论文的表达方式”,重点的地方用红色字体标注。
谢俞看得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是我假期抽空整理的,还不太完善,你回去跟贺朝他们一起看,再复印几份也行。"
老唐拧开水壶瓶盖,把枸杞茶倒出来:“你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平时背的少,这些东西多看多背,做题的时候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答题……”
说是‘抽空整理’,但这叠资料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老唐又斟酌着说:“以你现在这个成绩,高考还是有点危险。”
谢俞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会没关系,但是老师留的课后作业,还是要尝试着做一做,”老唐叹口气,接着道,“还有上课别总看漫画书。”
开学这段时间,谢俞虽然没再继续装差生,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太认真、前途堪忧的样子。
二中教学难度不够,平时布置的课后作业太简单,他跟贺朝都不怎么写。看两眼就知道答案,没有动笔的必要,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些题上,还不如多做几道难题。
上课也是一样,听到有意思的地方才抬头听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看自己买的那套竞赛题。
这学期开学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月,还没考过试,谢俞第一次意识到“学渣”这个包袱在身上挂得有多沉,甩都甩不掉。
谢俞张张嘴,想说老师我不是,我没有。
“对了,还有这个。”老唐喝了两口茶,把水杯放下,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两个文件袋。
一个文件袋里是他跟贺朝以前的考卷。另一个是他姐和顾宁的
他跟贺朝两个人从来不订正,但是现在每道错题边上都被老唐用红笔做了标注,不光标了正确答案,连解题思路、简易模板都用便利贴贴在边上。
谢俞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只觉得学渣包袱重得能直接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