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二支舞-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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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生机盎然的草地，发出窸窸窣窣，声音仅此而已，无鸟鸣，无枝叶摩擦，有交流。准确说，是单方面的。

从开始到现在，顾炎一直被魏子寒落在身后，相隔着很短的距离，但偏偏他一跟上，对方就加快速度，出于警惕，他只得压低询问对方，但无论他问什么，对方都未回过话也未回过头。以至于顾炎路上不断思考着自己那句话的杀伤力。

原本破碎的屏障已经完好如初。魏子寒借着灯光下一点点的清晰艰难地摸上屏障，可他视野模糊一片，他低头苦笑着。

顾炎疑惑的伸手想要触碰他，却被对方突然开口凝滞在半空，他慌张的向前，眼睛瞪大。可他在抓紧对方的胳膊的时候，蓦然被对方反钳制住手腕，而后猛的一拉又一推他的后背，他穿过屏障，回到了慕城。

再回头，他见对方手提着灯转身要踏入森林，他拼命地喊着他的名字，对方却依旧没有一丝回应，他内心已有猜测却又不愿面对。

他盯着魏子寒离去的方向，眼见他走过道旁的树，兀的一只箭射向那里，顾炎及时喊出“小心”狠狠地敲打着屏障，他无力地喊着。

可惜，风驰电掣间，箭穿过，灯陡然跌进暗色的草地，粘着血液斜斜地透出最后的光，灯哭了，灯枯了。

顾炎在屏障了，触摸不上，改变不了。

对方刚刚苦涩着开口说：“顾炎，我看不见了。”

他猜测到，魏子寒……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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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晨阳早已脱离海面，上升着。一只飞鸟无声地于万丈光芒中一头扎进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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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乌鸦终于出巢哀鸣，钟声于悠远处响起，为此嘲弄地好心地伴奏。

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声，清晰而响亮，随之而来的是狂笑声，“不错，不错，我十分满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顾炎面上泪水不断掉落，融进泥土，他愤怒着扫视四周，狠戾的开口：“又是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阴影中的人缓步走出，面容姣好，带着蔑视与嘲讽的眼神扫过顾炎，勾起笑容：“我讨厌威胁我的人，好巧不巧，他是。”

“至于，多杀一个人，又有何不可呢？”“她”笑的恣意，眼神冷漠，话语中对杀人一事似乎习以为常。

顾炎借着旁处屋子上高挂的明亮的灯看清对方熟悉的面容，白发褐眸，舞会中热情笑脸的女孩，暮暄的妹妹——暮冽。

陀螺碰撞，激烈、胶着、有些不管不顾。顾炎低头，夜色与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感觉到脖颈侧的凉意——锋利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瞥了一眼，不惧刀刃，直接反手拽住暮冽的手腕，刀身泛着冷冽的光色在他脖颈划下血痕，对方一惊慌忙失力，他趁机转身扼住对方脖子，将对方推倒在地，攻守相换，刀刃粘血遏制了它的主人。

暮冽依旧傲慢般的神色，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死亡，恶劣的笑着开口：“你猜猜看，我有几把刀呢？”

顾炎无一丝对方想要的紧张模样，只是扯出笑容，冷森森的开口：“你猜，是你出刀快，还是我送你下地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