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杨柳别离-新旧欢

是夜，天上月圆群星，人间灯火通明，喧嚣繁华。

叶宸看了眼身后喧闹的金属城，回身继续走上山的路。

走到半山腰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一棵树，语气稍有些无奈的说：

白夜（叶宸）还不出来？

话刚说完，玥绦就从树后走了出来，看都不看叶宸一眼，从他身边走过，顺带“哼”了一声。

叶宸表示：小孩子占了便宜后，还和自己耍脾气，是不是欠揍了？

结果，叶宸刚想完，就听见，玥绦这小孩子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玥绦喂，还不跟上。

叶宸眯眼。

……是真欠揍了。

两人无言继续上山。

快接近山顶时，大雾突兀地出现了。

走在前面的玥绦侧身抓住身后叶宸的手：

玥绦跟好。

于是，叶宸被他牵着，走过一片白茫茫。

再看时，入眼便是远处杨柳，左暗右明。

高大的杨柳好似分界线，左侧彼岸，右侧曼陀罗华，隐隐可以看到“人影”和稀稀疏疏的建筑。

叶宸看向玥绦，后者很了然地解疑：

玥绦左为地狱，右为天堂，至于那些影子……

话未说完，便被一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来：

阿裁是已死者的灵魂。

接着，来人便在玥绦黑脸注视下，继续无所畏惧地埋怨：

阿裁你们也太慢了，我和哥哥都快等得睡着了。

说完，他转头一看身后，随即回身，面无变化：

阿裁刚才错了，我哥已经……

睡着了……

还没说完，原先面前的两位就已转身走了。

他生气怒吼：

阿裁喂！好歹听我说完啊！(怒｀Д´怒)

骂完，他鼓着腮帮子，抱着自己的哥哥走了。

叶宸就被玥绦拉着手，来到了那颗杨柳下。

杨柳很高，枝条垂下，绿叶正嫩，似是春色毫未减褪。

杨柳下，一张石桌，两个石椅，棋盘、棋子、茶具随意地摆在石桌上；杨柳旁，一小木屋坐落于此。

倒是真有种隐居之意。

玥绦把叶宸按在一个石椅上，自己坐另一旁的，然后给他讲了这里的大致。

刚才那两位是他的陀螺在这的原型，黑发的是地狱仲裁，白发睡觉的是天堂判决，两个人是兄弟。

至于这个地方，总的来说是阴间，分天堂与地狱，由刚才的两人（陀螺）分别管辖。

而旁边这位，算是阴间的总管者，掌控人间生死，但除非特殊情况，人的生死他不能干预。

总之，就是个阴阳的……看门人。

叶宸压下“看门”这种想法，正色问他：

白夜（叶宸）所以，告诉我这些的目的？

玥绦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桌上自己的手，吞吞吐吐地说：

#玥绦就是……想用这些跟你换一个问题的答案。

叶宸挑眉，内心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多秘密换，只好，再问：

白夜（叶宸）什么问题？

#玥绦你的旧欢是谁？

……

叶宸看着抬头直直盯着自己的玥绦，内心哭笑不得。

庞格一句调侃话，硬生生被面前人当真了。

不过……细想，他确实有位“旧欢”。

想着，他勾唇笑了笑，起身走到玥绦面前，微俯身，在面前人耳边，缓缓道：“杨柳，夜晚，无名以及……”

“胆大妄为。”

“好久不见，我的旧欢。”

——

新旧欢似乎……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