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消失

韦一航你……

韦一航说什么？！

韦一航猛地起身

似乎是不敢相信

马小远的亲生父亲

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老马看了看两眼通红双拳紧握的韦一航

叹了一口气

厚重的手拍在了少年瘦弱的肩膀上

老马这……

老马是小远一早跟我说好的……

老马她说如果有一天她进了重症监护室

老马要各种仪器各种管子吊着半条命

老马那样毫无尊严的活着

老马她不要

老马她……

老马想死的体面……

韦一航叔叔……

#老马你也知道

老马我们家小远啊

老马多爱美一姑娘

老马当真忍受不了那些

韦一航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韦一航的脸已经一片湿润

可他仍是不肯放弃地盯着老马

他不信！

马小远就这么离开！

他不允许！！！

老马苦笑一声

老马小远跟我说过

老马东边有个怪人

老马对她脑子里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老马毛遂自荐给她做手术

老马既然是将死之人

老马就让那怪医生试一试罢！

韦一航好！

韦一航悲痛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韦一航他在哪儿？

韦一航我和你们一起去！

老马不用了

老马放在少年肩头的手慢慢移开

定定地看着他

老马小远说

老马她不想你看见她不生不死的模样

老马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好转

老马一定会回来找你

老马说完

没等韦一航反应

就径直进了重症监护室

韦一航在门外坐了一天一夜

始终没有等到老马出来

打听了护士才知道

原来他早带着马小远走了特殊通道

韦一航的脸色“唰”地惨白

他瘦弱的身体晃了晃

幸好被眼疾手快的护士扶住

万能龙套（护士）你还好吧？

韦一航没事……

韦一航轻轻推开了护士

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且艰难地……

离开了

韦一航（老马是带小远去治病了）

韦一航（他说小远病好了就会来找我）

韦一航（她会来找我的……）

韦一航（小远……）

韦一航（一定会来找我的……）

韦一航喃喃自语

似要通过这样拼凑回自己破碎的心

然而，还是止不住那自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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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一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熬

就是两年

他的病情很稳定

再没有复发过

理了清爽的发型

爱穿白色的衣服

有一副唱歌极好听的嗓子

他终于像个正常人

融入了正常人的生活

读着正常的大学

可他有一个怪癖

见不得花

他大学的同学们都不知道这个和气又帅气的同学有这个忌讳

学校文艺汇演的时候

有个女生忍不住给台上低头唱歌的韦一航送了一束花

谁知韦一航突然将花狠狠甩到地上

也不理会观众的惊呼

在众人的惊骇中大步离开

那是马小远离开的第一年

韦一航忍着思念等了她整整一年

可她依旧杳无音信

那女生给韦一航送花的时候

韦一航想起自己当时也是这么献宝似的每天给马小远送不同的花

突然悲从中来

又不好在台上哭泣

只能佯装生气愤怒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