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7.食死徒的集会

再转头，乔斯林看到了瘫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虫尾巴，他断了一只手臂，在旁边，是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死了！

先是震惊，随后就是不敢置信，接着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席卷而来。那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孩，他还曾经说过喜欢她……还教给她了那么多的咒语……

乔斯林站在树后，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的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主人……主人……”他低声唤道。

他身后的食死徒们也是这样，乔斯林看着父母的两个背影也缓缓跪了下来，爬到伏地魔面前，亲吻他的长袍，实话实话，就像一条狗。然后都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组成一个圈子，把伏地魔、哈利波特和虫尾巴围在中间。

乔斯林不确定伏地魔知不知道她来了，但是她看到他向她的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一定是已经察觉到这里有人了。

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隙，好像在等待着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却似乎不再期待有人来了。他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却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个哆嗦。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前……距离我们上次集会已经十三年了，但是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不是吗？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他抬起狰狞的面孔，张开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嗅了嗅。

“我闻到了愧疚，”伏地魔说，“空气中有一种愧疚的臭味。”

圈子里一阵骚动，大部分的食死徒瞬间就低下了脑袋，似乎每个人都想后退，却又不敢动。

“我看见你们健康无恙，魔力一如从前——这样迅速地赶到！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帮巫师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永远要效忠的人！”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动，只有虫尾巴倒在地上，捧着流血的手臂啜泣。

“我回答自己，”伏地魔说，“他们一定是相信我不行了，以为我完蛋了。他们溜回到我的敌人中间，说自己是无辜的，不知情，中了妖术……”

“我又问我自己，可他们为什么就相信我不会东山再起呢？他们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用了防止死亡的办法吗？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师都更强大的时候，目睹过我无数次地证明自己潜力无边吗？”

乔斯林扶着树干，静静地听着。

“我回答自己，或许他们还相信还存在着更强大的力量，能够战胜伏地魔……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效忠他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下里巴人的头目，那个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圈子中的成员骚动起来，有人嘴里嘀咕着，不停地摇头。伏地魔不予理睬。

“这让我失望……我承认我感到失望……”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扑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饶恕我！饶恕我们吧！”

伏地魔冷笑起来，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倒在地上的那个食死徒痛苦地扭动，惨叫，过了好久后，伏地魔才抬起魔杖，受刑的食死徒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起来吧，埃弗里，”伏地魔轻声说道，“站起来，你求我饶恕？我不会饶恕，我不会忘记。漫长的十三年……我要你们还清十三年的债之后才会饶恕你，虫尾巴已经还清了一些债，是不是，虫尾巴？”

他低头看着虫尾巴。

“你回到我身边，不是出于忠诚，而是因为害怕你的老朋友们。你活该忍受这种痛苦，虫尾巴，你知道这一点，是不是？”

“是，主人……求求您主人，求求您。”

乔斯林就是不用看，也能想象到虫尾巴现在的那幅卑微至极的模样，他正在祈求着伏地魔的帮助。

“可是你帮助我获得了肉身，尽管你是一个卑鄙的叛徒，可是你帮助了我……伏地魔不会亏待帮助过他的人……”

伏地魔再次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

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虫尾巴流血的手腕上。

乔斯林的位置只能看到这点了，那并不是一种变形术，而是一种更为高深的魔法，充分地体现出刚刚复活的伏地魔，他的能力也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度，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及的。

她为哈利波特担心。

虫尾巴感激地亲吻了伏地魔的袍子，站起来，也加入那个圈子中，空隙又被填满了一点。

“啊……”伏地魔朝他正前方的圈子里看去，“我最亲爱的两位朋友……你们不愧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乔斯林看到伏地魔的手拍了拍莉莲安娜的肩膀，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在这里我也只能相信你们了，你们两个是唯一不用弥补我这十三年的人，普利莫一直在为我兢兢业业地做事，哪怕是放弃了家庭也在所不惜。”

“还有我们的莉莲安娜，你做得很好，你一直在寻找我，和普利莫里应外合……纯血统家族的就应该这样，你们两个才是无愧于食死徒名号的人。”

“多谢您的称赞，”莉莲安娜微微低下头。

接着，伏地魔把目光转向了虫尾巴右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