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友谊（3）眼泪

“索菲尼娅……你离开了家族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能背弃我！索菲尼娅·塞尔温！”

骤然而起的暴风，血液染红了她的眼睛。她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大，一道道破空声响起——那是什么人幻影显形造成的声响。

索菲尼娅·塞尔温“啊——！”

索菲尼娅猛地从床上坐起，她的双腿和后背因为接触到冷风而痉挛，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上带着许些古如尼文，似乎有着镇静的效果——她感觉心里一片安宁。

就在这时，她身旁的帘子被骤然拉开，强光进入其中，令她的瞳孔有些不适地微缩。随后，她便听到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女音。

庞弗雷夫人“塞尔温小姐，你终于醒了，感谢梅林——要不是因为西弗勒斯的魔力稳定剂——天知道如果当时听阿不思的把你送去圣芒戈，你可能就变成一名哑炮了！”

索菲尼娅·塞尔温“谢谢，您是？”

适应了光之后，索菲尼娅终于能够看清来者的面容，是一名中年女性，她正看着她，脸上溢满了担忧之色。

庞弗雷夫人“亲爱的，你可以叫庞弗雷夫人。”

她见索菲尼娅欲要起身，连忙上手摁住她的双肩，厉声道。

庞弗雷夫人“你现在不能乱动，梅林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糟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尝试使用了一个之前没有掌握的高阶魔法。”

索菲尼娅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简单地和庞弗雷叙述道。

索菲尼娅·塞尔温“当时的情况很危急。”

庞弗雷夫人“你在救人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能力——你的身体本身就因为小时候魔力暴动的原因而虚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给我在这里观察！观察！”

庞弗雷夫人将手收回，在她那围兜上随意地擦了擦，随后转身离开，再到魔药处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告诫道。

庞弗雷夫人“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休息，我和西弗勒斯说了，让他取消你这一段时间的课程。”

随着门落锁的声响，索菲尼娅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揉了揉自己被庞弗雷夫人震得生疼的耳朵，眉头微蹙。

诺薇·艾博“她一直是这样。”

艾博的声音在她耳边悄然响起，索菲尼娅扭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艾博和她隔着的帘子已经打开，她瞧见艾博的额上有一块狰狞的伤口，也许是跌落下来的时候撞到了魁地奇草坪上的石子。

诺薇·艾博“谢谢你救了我，我不应该这么鲁莽。”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记得今天不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训练时间。”

索菲尼娅默默地将视线收回，冷不丁地开口。

诺薇·艾博“前天。”

艾博轻笑一声，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她那不善的口气。

诺薇·艾博“你已经在我旁边躺了两天了。”

索菲尼娅·塞尔温“这真是……一个美丽的笑话。”

索菲尼娅深绿色的眼睛打量着她。

索菲尼娅·塞尔温“是因为你喜欢魁地奇？”

诺薇·艾博“我喜欢的人喜欢魁地奇，也许我也喜欢——我贪恋那自由的滋味。”

艾博的眼睛里终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她似乎很高兴与索菲尼娅分享这些琐碎的事情。

诺薇·艾博“你呢，你为什么在魁地奇球场？”

索菲尼娅·塞尔温“准确来说，我是想给自己放一个假。”

索菲尼娅挪动了身后的枕头，以求让自己能够坐得舒服一些，她偷偷地看了艾博一眼，发现正巧与那双充满着温暖的颜色的眼睛对上，有些变扭地撇过头，耳尖微微泛红。

索菲尼娅·塞尔温“你应该感谢我在那里。”

诺薇·艾博“你说得对。”

艾博有些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诺薇·艾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会丢掉这一条性命，你可是第一个关心我会不会死掉的人。”

索菲尼娅·塞尔温“为什么这么说？”

索菲尼娅只觉得她的言论好笑。

诺薇·艾博“我现在母亲从来不会关注我是否回家——从小便是如此。”

艾博不知其味地摇了摇头。

诺薇·艾博“也许是因为我是父亲和另一名女人的孩子，但是她应该明白，她才是后来者，包括我的妹妹——汉娜·艾博。”

诺薇·艾博“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便死在了我的魔力暴动之下。”

她的语气似乎变得哽咽起来。索菲尼娅不禁动容，抬手，迟疑了片刻，便将她的手放在了艾博的手上，似乎是得到了支持，她的气息又重新变得通畅起来，再调整了片刻的情绪之后，又继续说道。

诺薇·艾博“这也许就是我来到了斯莱特林的原因。”

许久的沉默。

索菲尼娅·塞尔温“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索菲尼娅最终长叹一声，轻拍艾博的手背，以示安慰。艾博那暖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银绿色的衣襟湿了一片。

不远处，门合上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她们都不由得地微愣。由于帘子遮住了她们视野，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进入各自的被窝。

还没有等索菲尼娅将被子盖好，她的床帘又被粗暴地掀开，她连忙闭上眼，将手随意地放在被子外。

耳边忽然响起了斯内普那阴沉的声音。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知道你醒了——不要试图欺骗我。”

她连忙睁开眼睛，果然，他正站在她的床旁，手中拿着一小杯浑浊的液体。索菲尼娅猜测，那也许是他调制的魔力稳定剂。他冷哼一声。

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许塞尔温小姐不会那简单的求助咒语——鲁莽，就像你父亲一样自以为是——”

索菲尼娅刚想反驳，便被斯内普眼中那赫然的怒火给吓退，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斯内普见状，怒火微微收敛，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随后在索菲尼娅抬头的那一瞬间化为空洞。

他将手中的魔力稳定剂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假设你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个正常人现在应该做一些什么。”

索菲尼娅·塞尔温“当然不需要，教授。”

索菲尼娅垂下眸子，坐起身来，将那小小的一杯魔力稳定剂端起。杯壁上还残留着斯内普手里的热度，她仰头一口服下，漂亮的脸庞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

梅林，这是什么味道——像是半年没洗过袜子的味道，更像是人的呕吐物。她强忍着咽下，眼角因为生理反应挂了一颗泪珠。

她忽然想念唠叨的庞弗雷夫人了——也许那位善良的女士不会同意让她喝这足矣令人呕吐到只剩下酸水的魔药。

……

已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