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喝酒

　　那天我娘走了以后，村长时不时就来家里转转，坐一会儿。王喜柱和他娘到是消停了段日子。也没太为难我。

　　今天，我总算是满月了。但是身体特别差。整个月子基本没坐，也没保养。营养又跟不上。时常感觉头晕，肚疼。整个人都恹恹的，也没什么精神。有时候想想那个已经掉了的孩子，多少心里会感觉有点儿可惜！想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怀上了。但是，有时候想想王喜柱对我的那个样子，又觉得还是不怀的好！

　　晚上，王喜柱领回来好几个人回来喝酒。屋里闹哄哄的。我和他娘给做饭。饭端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喜柱叫我。

　　“孙香秀，来来来。你过来。”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不知道他又要干啥。

　　“过来！杵在那儿干啥？老子叫你，你没听见啊？”他冲我瞪着眼说。

　　我只能从门口又走回到他身边。

　　“哎，这就对了！以后给老子老实点儿！”他用手拍拍我的脸说。

　　“看到炕上这几个人了吗？这些，都是俺的好兄弟们。你以后得给俺敬着点儿！”他指了指领回来的那几个人说。

　　“哎呀，俺们弟兄几个今天可是累坏了！知道俺们今天干啥去了吗？俺得跟你说道说道啊！俺们哥儿几个今天要账去了！知道上谁家要账去了吗？当然是上你娘家要去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

　　“你去俺娘家？你们都去俺娘家干啥了？”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看你这问的，能干啥啊？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跟你说要账去了啊！你听不懂人话是咋的？你以为俺之前是跟你开玩笑呢？这十里八乡的，还没谁敢花俺王喜柱家的钱，花了的，都得给俺还回来。你家拿走的钱，俺给加的是二分的利息。哎，你还别瞪着俺。俺已经很给你家面子了啊！给别人都是五分的利息呢。跟你家才要了二分的利。你说俺对你家仁义不？”他嘿嘿的笑着说。

　　我眼前有点晕。后退了两步。

　　“香秀儿，想不想知道你家现在是个啥样子啊？要不要俺说给你听听啊？”他又把我拉回到了跟前说。

　　我眼泪从眼里掉了出来，瞪着他！

　　“哎呀，看你这哭的一副可怜样儿。你别着急啊！让俺抿口酒，给你慢慢儿的说！“他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

　　”其实吧，到也没啥。再咋说，那也是俺老丈母娘家不是？俺也不能对他们太狠。就是吧，俺去要账，你爹和娘还跟俺来硬的。哎呦！俺当时怕啊！俺哪能知道你爹娘那么厉害呢？把俺给吓的啊！这一害怕吧，就给把你娘家全砸了个稀巴烂。噢，对了！还有你爹！你爹那个死脑筋啊！还要拦着俺，俺也没办法啊！只能是让这几个弟兄们“照顾”他了。俺当时这也是好心啊！俺是怕砸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再伤着他。可谁知道“照顾”的可能是有点儿利害了。你爹啊！估计是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了。唉，可怜见儿的。”王喜柱转过身去，从桌子上拿起瓶子，又倒了杯酒喝下去。

　　“香秀儿，你听着心疼不？心疼不？是不是特心疼啊？哎，来来来，你也跟俺说说呗。哈哈。。。哈哈。。。”他得意的笑着。

　　“你呢，最好是每天给老子老老实实的。老子还能赏你口饭吃。要不然啊。。。嘿嘿。”他又拍了拍我的脸说。

　　“王喜柱，俺跟你拼了！”我说着就朝他扑了过去！

　　“干啥？俺刚让你老实点儿，就不听话了？少他妈给老子犯贱！老子今天心情好！弟兄们都在，想喝酒，懒得收拾你！你别给老子没事儿找事儿啊！再不消停，俺下次再去你娘家，那就是不光“照顾”你爹娘了。还得让这几个弟兄们把你家香草也祸害了！反正，你家要是给凑不齐钱来，俺们以后得常去！今天都没顾上香草。”他掐着我的两个胳膊，我动弹不得。胳膊被他捏的生疼。他说完，狠狠地把我甩的摔倒在了地上。自从小产后，我的身体越来越瘦。摔了一下，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身体上的痛犹可承受！但是，这心里的痛，无以诉说！

　　不用去看，我都能够想象的到家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娘的！你今天是不是不挨打还不自在了？皮痒是吧？”王喜柱说着就要下地来打我。

　　“哎，干啥？喝酒喝酒！别理她！”炕上几个人又把他拉回了炕上。

　　“给老子滚外边儿嚎去！老子看着你就心烦！等弟兄们走了再收拾你！”王喜柱坐回炕上指着我说。

　　我慢慢的起身，出了院子。朝着我娘家那个村儿的方向跪了下来！

　　“爹！娘！俺对不起你们！俺对不起你们啊！”我跪在院子里哭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