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昏睡

很快几人就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地方，风沙越来越小了，不一会儿就停了，江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准备和张起灵一起去找吴邪和解雨臣。

阿宁是要跟着去找定主卓玛的，但在江娴的强制要求下被迫留下。

正当江娴迈开步子准备走的时候，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江娴双腿一软，整个人就站不稳了。

张起灵先一步扶住了江娴，避免她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缓缓扶着她坐下。

张起灵（皱眉）“…”

张起灵的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透露出担忧之色。

其余两人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把要出去找人的事情抛之脑后了，看到江娴忽然间这个样子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黑瞎子“你怎么了？！”

黑瞎子连忙上前，双手捧着江娴的脸使她抬起头，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双眼就像失去了焦距一般。

阿宁（着急）“江娴！”

真的很疼。

江娴试图表达自己的感受，可喉咙就像被封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在一点一点地吸走。

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脑袋很沉重，江娴想要咬破嘴唇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发现自己连这样做的力气都没有。

张起灵“别睡。”

江娴“…”

江娴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张起灵身上，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似乎在挑逗着每一根神经。

不行，真的好困。

张起灵“不能睡。”

张起灵提高了音量，用着几乎是命令的口吻，他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拍着江娴的脸颊边，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好困。

不管了。

江娴最后还是抵抗不住睡了过去，眼前的最后一幕停留在一个模糊的脸庞，那个轮廓江娴再熟悉不过。

那个日复一日的梦，那个永远看不清的脸庞，那道令人刺痛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个人，他完全占据了自己的梦境。

…

“…对不起。”

“…如果你刚才下手，现在你就会死。”男人冰冷的声音环绕在耳边，犹如利刃刺穿自己的心脏。

心很疼，疼得让人喘不过气。

“从今天起，江念妍就死了。”小姑娘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不在似以往的灿烂，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冰冷。

“…”男人似乎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是错觉。

小姑娘扶着身旁的树干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呼吸可以说是极其的不顺畅，她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和背着古刀的男人，随后便毫无眷恋地离开了。

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到小姑娘了，或许真的如她所说，‘江念妍’已经死了。

…

循环。

“如果你刚才下手，现在你就会死。”

循环。

“从今天起，江念妍就死了。”

还在循环…

江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吸入的空气似乎越来越少，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当机时间。

随着猛吸入的一口空气，江娴这才从梦境里摆脱出来。

江娴（惊魂未定）“…”

还没等江娴缓过来，就感觉到身旁有人，几乎是本能地抽出腰间的匕首，然后朝着那人的脖子抹去，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而那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身子猛地后侧，待江娴的匕首划过之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将人禁锢在怀里。

黑瞎子“是我。”

江娴“…瞎子？”

黑瞎子（轻声）“嗯，在呢。”

黑瞎子放轻了声音，但没有松开禁锢住江娴的手。

江娴“…瞎子？”

黑瞎子“是我。”

黑瞎子可以说是很温柔了，江娴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黑瞎子也看出来了，只是担心她会伤害到自己，于是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扔在了一旁。

黑瞎子“没事了。”

黑瞎子的手附上江娴的脑袋，用着哄骗小孩子的语气安慰着她。

江娴（呆滞）“…”

江娴的呼吸渐渐地平缓了下来，意识也终于回归，她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在沙漠，要去塔木陀，不是在那个梦里面。

江娴“…我没事了。”

黑瞎子的墨镜底下是肉眼可见的担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江娴的身体情况似乎很糟糕，也不是没有去问过江烁言，可他闭口不谈，就连又琴都不知道这事。

黑瞎子松开禁锢着江娴的手，后者获得了自由之后就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他是想问的，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还在那个时候不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吗？

如今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了，他总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小姑娘就突然消失了，到那时候，又怎么办？

黑瞎子“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紧接着黑瞎子又顿了一下，似乎是很不情愿地开口说道：

黑瞎子“实在不行就找花儿爷…再不济就找哑巴张。”

江娴知道他们和自己有很深的羁绊，就好像是一层纱窗，只不过还没有捅破罢了。

江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