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点一点地明亮起来,承太郎掐了烟,扔进阳台上的垃圾桶里,走进客厅。
“啊……你惆怅完了?吃早饭吗?”花京院把增味汤端上桌子,看着承太郎。
承太郎愣住了,他缓缓走向餐桌,眼前涌上的是回忆,“啊,承太郎,你醒啦?吃早饭吗?”回忆里的人和眼前这个人重合在一起,一样的笑容,一样的语气。
他坐上座椅,夹了口菜,接着吃了口饭,嘴里塞得满满的,笑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还是那个奇妙的味道啊……”
花京院憋红脸,说:“这么奇妙还真是对不起啊……”
承太郎默默的埋头吃饭,“我很害怕……”他低声说。
花京院抬起头看着承太郎,“嗯?”
“花京院,我很害怕,如果当时老头子没有治好你,我连你都看不到,更别说碰到你了……”承太郎也抬起头,“有一次我梦见你在满是白花的棺材里躺着,当时我全身都在发抖,止不住的发抖,而我只有在你的棺尾看着,脚都迈不动。”承太郎顿了顿,继续说:“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
花京院低下头,说:“我会好好的活着的,我知道。”
承太郎喝下最后一口增味汤。说:“你可以先去上学没关系,我会叫人把衣服送过来的。”
“诶?可……可是……”花京院收了碗,迟疑地看着承太郎。
承太郎微微笑着:“你放心,我不会做奇怪的事情的。”
“可是今天是周末啊。”花京院含了笑,看着承太郎说道。
“噢……哦……”承太郎垂下头,似乎很尴尬,他刮了刮鼻尖,“那……等衣服送过来,我就回去。”
盘子被端起而发出脆响,花京院走向厨房,冲在餐桌前站着的承太郎喊:“波鲁那雷夫要来,等等一起吃午饭吧!”
承太郎转过头,走向阳台。
太阳从海平面上慢慢升起,雾被阳光射散,天空一点一点开始明亮了。承太郎趴在栏杆上,望着右手边的大海,晨风徐徐地扑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点燃一根烟,听着汽车的鸣笛,海鸥的叫嚷,厨房里流动的水声和盘子的碰撞声,他瞬间觉得,一切都到终点了,花京院依旧是他的爱人,这里依旧是两人共同生活的地方。
水声停止了,花京院擦了擦手,走到承太郎身边。
“很美对吧?我出院以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这里看日出日落。”粉色的额边长发被风撩拨起来,承太郎转头看着花京院,嘴里含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我喜欢大海,所以我们一起选在了这里。”
花京院望向承太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太阳不知不觉已升上一段距离,花京院抬起手,阳光透过指缝跃入瞳孔。
“说正经的。”花京院放下手,靠上窗户,“我和你,乔斯达先生,伊奇,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男人掐了烟,扔进垃圾桶,转身面对着花京院,开口道:“要讲这件事,需要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