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似乎要压的人透不过气。细密的雨丝与微凉的微风夹杂在一起顺着窗子斜飘在屋内的窗台。
一杯刚沏好的茶放在窗边,冒着的热死丝毫挡不住细密的雨丝飘进茶里。
张时念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雨丝飘进茶里。
意不在茶,自然无心顾茶。
她靠在窗边沉思,平静的双眸看向远处,那明亮的眸子里似乎装着星辰。乌黑的长发顺着微风的吹拂轻轻的飘向身后。
许是太过投入,张时念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外进来的人。
一直来人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声声慢张小姐,张会长有请。
声声慢另外,今天收到了您的快递。
说完声声慢将手中的快递放到张时念桌上。
张时念谢谢,先去找我哥吧。
张时念是张家人,张启山的义妹,当年和张启山他们一同下过矿山,去过古潼京。他们有过许许多多的探险,有世人为之惊叹的经历。
可惜,时间不留人。
佛爷去了以后,便只剩下她和张日山两人留在新月饭店。
如今“上了年岁”有时候张时念也会感慨一下命运的奇特,张启山是张家人却不能像张起灵和张日山一样得长生。而她,只是名义上的张家人却有幸活到现在。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却从未有过进展……
(张日山)
张日山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他看着桌上的栗子糕,他记得张时念一向喜欢在下雨天喝清茶吃栗子糕。
仔细想来风夹雨丝,不急不缓,清新的茶香夹杂着栗子糕的香甜确实惬意。
张日山小念,快来尝尝。
张日山看着走进屋门的女子。这些年来,她还是一样漂亮,只是比起从前她更瘦了,相比之前的恣意潇洒,如今的她更多的是未雨调的准备。
这桌上的栗子糕,以及放在窗边的茶点早就不是她的最爱。
又或者,是送这些东西的人不对。
张时念拿起一块栗子糕轻轻咬了一口,道了句好吃。
其实,她从不喜欢喝清茶,也不喜欢栗子糕。
这一切的出发点,只是为了一个人……
那年在墓里,张时念又累又饿,便开始假装耍小孩子脾气坐在地上,不肯前行。
那人将一块栗子糕递给她“我这里只有这个,没有清茶。”
那时候张时念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才醒悟,原来在他心中栗子糕和清茶最配。
张时念找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一块栗子糕吧?
张时念自认为自己还算比较了解张日山。
张日山接下来的举动更证实了张时念的想法。
张日山你的快递拆了吗?
张时念没有,声声慢说你找我,我就先过来了。
张日山拿过来拆吧,正好一起看看里面是什么。
张时念哥,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张日山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又慢条斯理的把手帕收起来开始摆弄起二响环。
张日山无意中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匿名包裹,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方便的话一起看看吧。
张时念但是觉得无所谓,毕竟她喊了张日山几十年的哥,在这几十年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这个包裹而已,他想看便看看吧。
张时念把快递取过来。快递是张日山亲自打开的,为了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他拆得十分小心翼翼。
令张日山和张时念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装的是两个录像带。
张时念将录像带弄好,然后放了出来。
第一个录像带并没有图像内容,只有声音,而且断断续续很难听明白里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族长,五年……先回去吧……”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蛇!蛇……全部都是蛇……”
“张……时……念”
第一个录像带中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似乎被人剪切了,又似乎这个录像带的内容只有真多。
张时念震惊的听着这一切,刚刚录像带里的人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到最后会喊她的名字?
张日山似乎对这个录像带也很不了解,他看了一眼张时念,随后将第二个录像带放了进去。
两个录像带有截然不同的反差,这次能清楚的看清录像带里人的长相,他身材高瘦,穿着一身黑衣,连衣帽戴在头上,易碎的刘海微微的遮盖着一只眼睛。即使在墓里眸子里的光,依旧平静且深邃。
张时念的手微微的攥起
张时念张起灵……
张日山抬头看了张时念一眼,他们相依为命了几十年,他怎会不知道张时念在想什么,况且录像带已经告诉他了。
下一幕,张起灵拿出两块方方正正的糕点递给坐在地上的张时念
张起灵只有这些了。
这次的录像带放的是一段经历,一段真实的经历。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再次收集到的线索。
只是她不明白,是谁拍下了这一幕,毕竟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她和张起灵。
张时念看起来我得去一趟杭州,我觉得吴邪一定知道些什么。
张日山不许去,别忘了佛爷交代的任务。几十年了,小念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新月饭店里?
张日山每次找吴邪就意味着要下墓,除了佛爷交代的地方,其他地方你还是少去的好。
张时念哥,你拦不住我的。别忘了,录像带寄给了我,里面还有我的身影,这就意味着这趟行程我必去不可。
张日山不再言语,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张时念,几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不过,他更知道张时念下墓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录像带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