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岁月深（三）

芳月你叫什么名字？

鹤守月回女皇，小厮名叫鹤守月。

芳月是……他取的么？

鹤守月是。

芳月鹤守月……（嘴角微微扬起，似沉醉似讽刺。）

芳月你是他的式神?

鹤守月是。

鹤守月又一次回答。

芳月你走吧，我不再是你的主人。

鹤守月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明知道面前的人容不得自己质疑，也没有义务解答自己的疑惑。他还是喃喃地出声。

鹤守月为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是她最后一丝念想，是他们过往回忆的载体。为什么她会如此决绝。

芳月睹物思人，人也一样。

语毕，芳月看向鹤守月。

念想何尝不是一种作茧自缚。她不想把自己捆在回忆里。既然没有结果，那就断的干净。

鹤守月我明白了。

鹤守月那我走了。

鹤守月佯装要转身离开，余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芳月挽留的神色。

于是他又回过身。

鹤守月女皇，或许睹物会思人，会伤怀。可若我真的走了，又何尝不是连那温暖一并带走了呢？

他离开了，女皇的心就是一滩死水。那，可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

鹤守月女皇，我永远不会忤逆您。如果您真的要我离开，我一定会离开。

鹤守月可若是您还有犹豫，我会等您，等您最终下定决心。

毋庸置疑，芳月被这一席话动摇了，原本就并不坚定的心此刻摇摆的厉害。

芳月（垂了垂眸）我累了。

鹤守月好，我先带您回去休息吧。

芳月并未回答，转身，一步步走向深宫。

————

往后的许多日子，过的平淡又平静。

他像其他奴仆一样伺候着女皇的日常起居。女皇也再并未提及让他走。

虽然表面上女皇待他与别的奴仆并无不同，但他知道在女皇的心里总归是有不同之处的。

鹤守月（这就是个好兆头了。只要让我留下，就已经是个机会了。我会温暖她的，像您吩咐的那样。）

鹤守月不由得又想起主人的话。

————

贺茂忠行可以的话，多多陪陪她。她……太寂寞了。可能现在还没有征兆，但日后，她会更加寂寞。

贺茂忠行永生让多少人趋之若鹜，可对于她来说，只会是折磨。

贺茂忠行没有人能永远陪伴她，她会逐渐见证着身边人的生老病死。

贺茂忠行时光会逐渐夺走她对世间的眷恋，在她心上留下很多无法愈合的空洞，也让她对生命感到麻木。

贺茂忠行而我，不想看到她变成那个样子。

贺茂忠行帮我温暖她，好吗？

鹤守月主人，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

思绪流转，等回过神来时，他才发觉，女皇已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他慌忙下跪。

鹤守月对不起，女皇，我方才失态了。

芳月无妨，你在想什么？

鹤守月（微微一怔，这是女皇这么多时日里第一次主动询问我。但绝对不能如实说……主人在女皇这里是禁忌。）

鹤守月（顿了顿）没什么，今夜月色很美。

芳月（喃喃）莫道相距远，隔千里兮共明月。

鹤守月心下一恼，发现自己还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