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骗不得人的,但,这还不够。
必须来一剂猛药,让她再也不敢与自己作对才行。
云锦捏紧尔舒的下巴,强迫她的眼睛与自己对视,身子微微下压,强大的气势逼得尔舒难
以呼吸,她的唇落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停在耳上,却让尔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好像是毒蛇吐信,温热又冰冷,她整个人惊恐万分,寒毛直竖,不
由得想朝后退缩,可她的下巴被女人葱白修长的手狠狠地钳住,力气之大,让她根本无力反
抗。
“好,我放了你。”云锦说。
“真的……真的!!”尔舒骤然转头,不可思议的问,却见女人眸光深邃如星空,一眼望
不到边际。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尔舒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云锦定然是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不
然根本没必要如此的大费周折折磨她脆弱的神经,让自己从心底里不敢去反抗她。
“你知道的。”云锦手松开,滑上女人的脸颊,她指尖素来冰冷,尤其是冬季,更是如冰
锐一般,划过尔舒脸颊,让她又是一颤。
因为恐惧,尔舒此刻大脑略微迟钝,讷讷的问:“知道什么?”
见云锦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瞬间害怕凝聚到了一定的高度,尔舒反而冷静下来:“我
知道了,你要我回青帮帮你调查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对吧?”
她说话时唇瓣还在颤抖,但整个人已经冷静许多。
不过,对云锦依旧抱有极端的恐惧。
这很好。
云锦微笑:“尔舒,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尔舒感觉到云锦冰冷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在脖颈处停下来,她身体骤然僵
硬:“云……云锦……”
“不杀你。害怕什么?”云锦只是淡淡道,“不过,为了防止你未来可能的背叛,有个东
西,需要你帮忙服用一下。”
尔舒脸色一变,莫非是毒品?
她紧张的后退,毒品这东西,一旦沾染就真的完了,她的人生,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但……反抗吗?她该如何反抗,她压根不敢反抗!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升起来!
云锦手中是一颗纯黑色的药丸,并不是毒品,她又没有渠道,怎么可能弄得到那种东西,
再者,毒品这东西,她也不可能用在别人身上,虽说那确实是控制他人的好手段,但她的毒
药,亦是不差。
毕竟,她亲爱的师傅,可是医毒双绝的天机子。
其实,已算不得她师傅了。已尽,哪怕是死亡,为师也不会替你收尸!你好自为之!”
云锦想起师傅,微微叹息一声:“你真是好命,这可是我再这个世界,第一次拿出我的看
家本领,可惜,药店一些药材买不到,这药功效也没那么厉害,不过,足够了。呐,吃吧!省
的吃苦头。乖!”
她轻声细语,似乎是在温柔的安慰和劝谏,可唯有和她面对面的尔舒才能看得见,她眼底
的黑暗,那浓郁的死亡的味道,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磅礴,让人窒息。
尔舒二话不说吞下了药丸。
她不敢耽误,好像耽误一秒钟,女人就会杀了她!她眼里的暴虐太明显了,明显的要从眼
中冲出来!
“看到你手腕上的花了吗?我来给你科普一下,此花名为彼岸。如今还只是浅色,每月便
深一点,等到浓郁如血时,就是死亡之时,死亡时,身体溃烂,七窍流血,浑身恶臭,死无全
尸。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每月找我拿解药,我保你不死,但……”
她眯着眼睛笑了,突然出手,捏住尔舒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不听话的人,是必须受
惩罚的。听话,咽下去!”
脸颊捏的生疼,尔舒眼角不由自主的留下生理性的泪水,她抬了抬舌头,将抵在下面的药
丸推到了舌面上,然后在云锦注视下,咽了下去。
云锦笑了笑,松开手。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蚂蚁啃食肉体,又好像肠子都搅在了一起。
“啊——好痛!!”尔舒疼痛难忍,蜷缩在地上,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我不敢了,给
我解药吧!我不敢了!!”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云锦根本没搭理她,任由那几乎是粉碎神经的疼痛蔓延她的全身,她
清楚的看着手腕上的彼岸花痕迹一寸寸变红,直到后来,疼的冷汗直流,彻底昏厥过去,那折
磨才算是停下来。
尔舒醒来时,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周围安静的可怕,作为一
个女人,她无疑是害怕的,但经历过那样非人的折磨,这点安静,居然让她激动的哭泣。
她离开了,她真的离开了那个恶魔的家里!那个女人,可怕的女人!
想到了什么,她迅速而颤抖的扒拉开衣服,手腕上,淡色的彼岸花盛开。
真的……
毒药,是真的。
折磨,也是真的。
她想起昏厥之前,云锦对她说的话:“想要解药可以,每个月我需要能够打动我的消息,
不然……解药是没有的!放心,你不会死,连住六个月没有解药你才会死!但备受折磨是肯定
的!祝你好运。”
她近乎无情的甚至是戏谑的对自己说,好像猎人戏弄自己的猎物,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的!
她只能乖乖的听从于那个女人,只能!
甘心吗?
尔舒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地上放着她的钱包等物品。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静等人来。
不多时,便有人来接她。
“大小姐,你……”来人是福伯,家里的管家,见到尔舒脖颈得伤,快不走了过来,担忧
的询问。
“我没事,走吧,别告诉父亲。”
福伯打开车门,请尔舒进去,然后坐上驾驶座。
“堂主一直在找你,但就是找不到,大小姐回来真的不告诉堂主吗?”
“私人恩怨,已经解决了。”尔舒说道,“我可是青帮的人,谁敢把我如何!”
福伯皱眉,觉得奇怪,转念一想,也对,大小姐素来喜欢乱闹腾,说不定真的是私人恩
怨,已经解决了。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