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齐王门楣

都说这长者赐不敢辞，宁凄也只能结结实实收下了这个礼：“多谢婶婶。”

“这样才对。”东门氏都做出样子来了，其他的可不是要拿点东西出来，乔夫人那心里恨不得跟吃了苍蝇一样，自己出来还要搭上一件首饰，甚至连自己女儿未来能不能嫁到东宫都是两说，这脸色自然算不得好看了。

老王妃拉着她们又聊了一会：“好了，你们家里难不成都没事了，来陪我这个老不死的，赶紧回去吧这秋狩不是近在眼前了，还怕没有相聚的时日。”

乔夫人率先开口：“都是我们的不是，打扰娘娘休息了，我们这就退下。”

东门氏就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不过看上面老王妃的样子也到时候了：“那我改日再来看您。”

老王妃摆了摆手：“苏妈妈你亲自把人给送出去。”

“老奴领命。”

一直到人都走干净了，老王妃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你可知道我今日做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宁凄心知肚明：“是为了凄儿，想要陛下对凄儿愧疚。”

“你说对了一半，再想想。”老王妃也不想要宁凄学这些伎俩，可是到了如今是不得不学，万一要是她不在了要如何照顾自己。

“祖母是怕，齐家大姑娘入主东宫。”

老王妃有些欣慰：“难得你能看出这些，这镇北侯和宁家军那些人不一样，人家也算是世袭爵位，所以现在爬的比任何人都高，心气也高，尤其看中自己的名声，这乔夫人和那乔梧桐对东宫越是向往，这镇北侯就越瞻前顾后，所以今日我专门做了这么一出戏就是要他们断了这个念想，那镇北侯要是想在朝中博一个贤明，不想被陛下看出来他肮脏的心思，他就必须后退一步这辈子也不能让那乔梧桐入主东宫。”

宁凄都懂，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取舍：“祖母真的觉得我合适吗。”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凄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进去，那我们该如何，陛下的眷顾能顾得了几时，我们可以拒绝一次，若是一而再再而三，陛下会怎么想，失了陛下的眷顾，太子即位，到时候，我们齐王一脉，算是彻底要败了，你父王母妃酒泉之下，齐王府列祖列宗，凄儿， 你告诉祖母，你要如何自处。”

是啊，她可以不顾及自己，但不能让父王用命护住的齐王一门荣耀毁于一旦，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可以让人嘲笑齐王门楣：“凄儿明白了，凄儿再也不会想三想四的，凄儿什么都听祖母的。”

老王妃也是老泪横流，直直把宁凄护在了怀里：“祖母知道，祖母都知道，凄儿从来都不会让祖母失望，祖母都清楚。”

“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齐王妃，也不看看如今一群老弱妇孺，还妄想染指东宫，如今还敢在我面前摆脸子，一个毁了脸的，如何能同我的桐儿相争！”

一边的妈妈都要疯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这老爷一定会让夫人好看的：“姑娘。”

乔夫人身边的妈妈是伺候乔夫人长大的老妈妈了，这重新叫了以前的称呼足够让乔夫人冷静了下来：“姑娘，就像是老爷说的，我们现在不能乱，陛下圣意难测，说不准就看中了我们姑娘，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

一番劝说才让乔夫人冷静了下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凭什么要和我的桐儿争，我的桐儿才是这上京城里面最出色的女娘。”

“夫人说的对，可是夫人这事还要从太子殿下那里下手才行，要是殿下开口了，咱们姑娘何愁进不了东宫。”

乔夫人可算是稳定了下来：“你说的对，我的桐儿这么优秀，谁看见不是赞一句，太子殿下又如何，最后赢得人肯定是我们桐儿，对了，也要让桐儿去齐王府好好走动走动，那勾家打着要巴结的分甚至都让自己家姑娘住进去了，在陛下面 前作秀，我们桐儿也要做做样子才行。”

陛下赐婚先前老王妃和宁凄都没有什么表示，可今日已经面见了各位夫人自然也要进宫谢恩， 老王妃拍了两下宁凄的手背：“紧张吗。”

这里宁凄从前也算是常来，一花一木都看得清楚：“没什么紧张的。”

“这才对，荣辱不惊，陛下也好久没见你了。”

嘉靖帝着自小是拿着宁凄当女儿宠着，就连公主那也是要让道，可是齐王出事以后，凄儿这孩子越发不爱出来走动，今日来可不是要准备准备：“凄儿爱吃的点心都摆上来了。”

富康哪能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放心好了，都让人准备着呢，都是公主娘娘从前最喜欢的。”

皇后一边的脸色能好看才怪了：“陛下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

嘉靖帝眼神意味不明：“我记得从前凄儿来你可是最高兴的那一个，怎么现在就变了。”

自从上次永昌长公主从她宫里出来，陛下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要不是还有太子，皇后都觉得自己被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是臣妾说错话了。”

嘉靖帝就是不喜欢和皇后说话，说多了总会让他怀疑太子到底是不是从她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让太子好好打扮打扮，不要穿那些平日里的什么白啊玄色的袍子，朕记得凄儿最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儿了。”

这是要把孩子给卖了，皇后真是越听越不舒服：“臣妾记得之前给宥儿做了一套银线虬龙的袍子，让人给宥儿送去吧。”

“永昌大长公主，长乐公主驾到。”

宁凄迈出的每一个步子，就连裙摆的幅度都是恰到好处，这一幕就像是当年潘氏进宫一样，一个眼神，一次转身就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去，宁凄坏了容貌之前，长相就酷似潘氏，妖而不媚，尤其是那个腰身，现在看也能看出，腰中的束腰不过两手大小，微微躬身声音甜腻：“臣下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