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声声慢

“娘娘可醒过来了。”

伺候的女史一阵摇头，不过面上还是落落大方：“妈妈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如先给我，等娘娘醒了，奴婢再给娘娘说。”

苏妈妈叹了一口气：“算了，没什么大事，娘娘要是还没醒，也别催娘娘，让娘娘好生歇息着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来看看娘娘。”

茗荟微微躬身：“奴婢晓得了。”

苏妈妈前脚刚走，屋里面的女子才缓缓出声：“给我更衣吧。”

茗荟知道娘娘不愿意见苏妈妈，眼底只有心疼，快步走了进去熟练拿起了一边的帕子，面上笑意一点没减：“娘娘怎么这么早就起了，王妃娘娘都说了，娘娘昨日累了让娘娘好好休息呢。”

女子摇头，脸色还透着苍白：“祖母是心疼我，可我也不能一点规矩也不讲了，正好一会陪着祖母用膳，她老人家还能高兴高兴。”

茗荟不愿意去想昨天的事，心里不知道多为他们娘娘鸣不平，可娘娘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不能上杆子让娘娘更难受，连连帮女子净了面，收拾了头发：“那不如今日娘娘就穿那身汨罗锦的罗裙配上那件朱色披帛，奴婢看着极好，现在正是好时候娘娘也合该穿的鲜亮一点。”

宁凄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可是就在脸颊上却有一道血色的疤痕，一直从眼角到嘴边，生生的坏了这一张好的容颜，不过宁凄好像对这个并不在意，随便从前面拿出了一个素银簪子就别上了：“就我平时的装扮就好。”

娘娘心中有数，茗荟就算是看着心疼也不会带着情绪：“我们娘娘是最好的娘娘。”

一句话成功把宁凄给逗笑了，谁知道这一笑反而让宁凄咳嗽了半晌一下没反应过来，茗荟是赶紧倒了清水帮宁凄顺气：“都是奴婢的错，娘娘罚奴婢吧。”

宁凄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变成了惨白：“你快点起来，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要生气的。”

茗荟从小就跟着他们娘娘，情意自然不一般，要是夫人在这：“奴婢知错了。”

宁凄拿了旁边的面纱：“还要去给祖母请安，我们先过去吧，不然祖母就要等着急了。”

苏妈妈挑了帘子走了进去：“娘娘，公主娘娘来了。”

原本坐在佛像前的老妪浑身都是一抖，转而又恢复了平静：“凄儿情绪如何。”

苏妈妈一提起这事一脸的愤恨：“被那些姑娘婆子的议论，老奴看了都心疼，就是我们公主懂事，老奴昨日都想去拼命去。”

“就知道胡说！”老王妃撑着拐杖站了起来，眼里情绪一点也不比苏妈妈少：“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是谁也不能得罪，要不是为了凄儿，我拼上我这把老骨头，可结果呢，那些人的心思别给我说你看不出来，不就是想着那太子妃的位子，一家家的对上我齐王府的门楣了。”

要不是王爷出事，他们娘娘可是这上京城里最尊贵的姑娘：“这太子要回来的消息可要给公主娘娘说。”

“说这个干什么。”老王妃就是从这宫里出来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还是先瞒着，凄儿也不是个喜欢出去的，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早膳可都准备好了。”

“王妃放心都是公主娘娘喜欢的，现在正等着您呢。”

老王妃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乖孙，只要是她的事情也就没有不上心的：“昨天听见凄儿咳了两声，这几天起风了，让底下伺候的人都尽心一点。”

“老奴亲自盯着呢，王妃放心好了。”

宁凄接过茗荟递上的碗碟，亲自布置着：“我看之前岭南外租家送来了几尾鲜鱼，运到这还剩了两尾，今日中午就给祖母炖了煲汤吧。”

“你在这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身子。”老王妃一脸笑意走了进来，握住宁凄的手，眉头控制不住一皱：“怎么这样凉，可是冻着了。”

宁凄不想要祖母担心：“我没事的，这几年不都是这样的。”

老王妃一阵心疼：“那也要注意一些才对，别人不心疼你自己可要心疼自己的身子，忘了年前刚病了一场，给我好吓。”

宁凄拉着老王妃坐下：“祖母，我真的没事，折腾了一早上我都饿了。”

“那好那好，赶紧吃饭，这个啊是下面新送上来的叫什么玉蝶酥，说是现在上京城小姐都爱吃这个，你也尝尝，要是喜欢让他们再下去买。”

宁凄微微撩开了面纱，夹了一块送进了嘴里，入口就是一股子甜腻，吃了两口宁凄就没有再吃了甜的有些过分了：“当点心吃点还成。”

老王妃看见宁凄撩面纱一阵心疼，可这个孙女本来就敏感，面上还得装作无事的样子：“那就吃些别的，这个虾饺你平日最喜欢了，吃的不好你这个身子怎么能好。”

宁凄不舍得违背祖母的意思，这样一来也算是欢声笑语。

镇北侯府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谁惹不行非要去挑人家长乐公主的事。”

乔梧紫一脸委屈：“我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长乐，都那样了还霸者太子哥哥不放，本来太子妃就该是姐姐的。”

“小妹，住口！”一边明艳女子直接跪了下来：“桐儿请父亲责罚，小妹口出不逊都是桐儿教导有错。”

在一边的镇北侯夫人不知道有多心疼：“老爷，这永昌长公主不是也没说什么，宫里也没怪罪啊。”

“你们知道什么。”镇北侯都觉得要被这些无知妇人给气死了：“当初这帝王夺嫡是齐王救驾有功，如若不是因为这个齐王府也不会被灭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皇上是欠着这齐王府上上下下几条人命，这长乐公主可是陛下钦点给太子的太子妃，更何况还有这永昌长公主，她可是当今的亲姑姑，你们真是……你看着这长公主现在是没发作，那是顾忌着太子回来了，闹大了是长乐公主不好看，可不是怕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