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昨夜刚下过暴雨空气清新天气舒爽,街道有不少积水。张六拖着人急步走在街上,此时天未亮明街道除早食铺开门外并无行人。兰惟卿步伐摇晃,走几步摔一跤身上沾满泥水。张六不顾人死活一路拖着直奔城墙,走上石阶往城外瞅了一眼,收紧铁链把人拽过来看向城墙外,指着城门口挂的尸体问:
“还认识么?”
兰惟卿有些晃神的望着那具尸体仔细瞧着:尸体面目全非腐烂不堪爬满蛆虫,从身型可看出是具女尸,右手不见了,右手… 瞬间回神眼中泛出绝望,心脏惨遭一击重创嘴唇微张发不出声:奶娘!! 见他这副模样张六心中有些欣慰:
“记起来了,想知道她为何被挂在这么?”
兰惟卿听不见他说话拼命往墙岸上爬,眼看快掉下去了,脖颈传来剧痛被人拽了回来。张六掐着他脖颈凶狠道:
“因为兰云杰意图谋反杀害沈建明,还险些害了南越!皇上为平民愤,下旨让她在城门外挂满七日供人泄愤!”
兰惟卿挣扎着举手抓破他的脸,张六吃痛起身踩在他手上怒道:
“你就那么想活,你倒是看看谁他娘的不希望你死!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轻松自在!”
说着收紧铁链把人拽起,兰惟卿趁机扑到他身前长链绕在其脖颈用尽全力把人拽倒在地张口就咬。张六被他压制的不好动作脖颈血流不止,眉头皱起松开铁链屈膝顶在腹部处一脚将人踹翻,立马起身:
“艹你娘的疯狗!”
当肚一脚把人踹下石阶,兰惟卿从石阶滚下磕的头破血流,眼神涣散的躺在积水里。这时不知哪来的苍发老人衣衫褴褛混身疯相趴在地上与他对视,似是在确认人死了没有。张六怒气冲冲的走下来踹在老人身上怒道:
“哪来的疯子,还不滚!!”
老疯子捂着屁股爬起边跑边喊:“疯狗咬人了!救命啊!救命—”
张六本想把人追回教训一顿,回头看了眼兰惟卿似是有些不太对劲,竟趴在地上喝污水抓起烂泥就往嘴里送,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的。
这可把他吓坏了上前把人拽起揪着他衣领:
“你疯了?这能吃么?!”
兰惟卿似是怕他拍极了泪水在眼眶打转哽咽道:“饿,肚子饿…”
张六见他这般神态心底发凉:莫不是疯了… 怒道:
“少给老子装,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哇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见他身体抖擞抱头大哭,心跳漏了半拍面如死灰:要是真疯了自个算是玩完了…
战战兢兢将人拖回,刚到大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身旁跟着个丫鬟。那女子身形纤瘦娇小玲珑,发鬓乌黑配戴着青梅簪花,脸色有些疲惫衣角沾了些许泥土。一看便是急忙赶来的,丫鬟见人大叫着带着哭腔:
“公主快看,这还是人么?!”
张六强忍想逃的念头硬着头皮:“参见公主。”
宗政芷梅看着孩子心脏发疼伸手去摸,见人害怕的后退着,放下手强忍着泪声音发抖:
“若言,带上他与我进宫。”
一直被冷落的人心抖成筛害怕道:“公主万万不可,这人乃重犯若将他带走,小人必定死路一条,还请…”
若言甩了他一耳光:“大胆!公主做事还用你教。也不看看自个什么身份,搁这大呼小叫!”
一路进宫兰惟卿疯疯癫癫的一会扯着若言一会扒拉宗政芷梅给人惹的又气又急,宫门口:“若言去找太后。”
若言一溜烟朝皇室祠堂跑去了。
太和殿
文武百官正如一禀告事务,冲进来一个带刀侍卫急匆匆道:
“皇上,平阳公主求见!”
不等众人反应宗政芷梅带着兰惟卿硬闯进来双膝跪地拉着人不让他乱动:“参见皇上!”
高座之人显是吓住了,下边众人吵闹着:妇人怎能私闯朝政,这不扰乱朝刚么…
周子傲反应过来:“还不将人带走!”
进来几人拉着人往外拽,宗政芷梅踩人一脚挣脱束缚,跑到兰惟卿身边扒开拽他的手又跪下了:“皇上!”
在此期间没人敢上前阻拦,毕竟人家是公主要是不小心弄伤了谁也担当不起。宗政琮回神:
“大胆平阳,你可知你在做何还不退下!”
“恳求皇上放他一条生路。”
魏长江有些站不住出来向着她:“公主,事关重大还望不要为难皇上!”
平阳直接无视他头磕地:“恳求皇上放人一条生路!”
宗政琮额头冒出青根:“还不将公主拉下去!”
走过来两人架起她往外拖平阳挣扎道:
“放开,皇上!你莫不是忘了?要不是兰云杰你我兄妹二人早已葬身渝州。如今连一个孩童你都不肯放过!”
宗政琮手握成拳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眼看快要被拖出殿兰惟卿突然扑上去咬住一侍卫的大腿嘴里含糊不清:
“唔(放)开哒(她),驴(你)们这屑(些)坏银(人)…”
那人吃痛用手扒开他不小心给人推倒了,兰惟卿一点面子没给人留捂住屁股放声大哭:
“坏人你这个坏人呜呜…”
见人这般众人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平阳挣脱束缚将他扶起擦掉泪珠拽着他跪下:
“皇上,此子已痴。臣妹今日便是来求皇上将人许给臣妹做义子的,望皇上开恩!”
宗政琮不敢置信:“疯了… 杨昆!好大的胆知情不报!”
杨昆大吃一惊双膝跪地额头冒出细汗:“皇上冤枉!臣昨夜去看明明还好好的,不可能一夜之间疯了一,一定是装的,臣冤枉!”
宗政琮拍案起身,震的茶壶掉落在地茶水肆意流窜全官跪落:
“你说的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疯了。依朕看早就疯了吧!”
魏长江起身站出:“皇上,人不可能一夜间就疯了,此子狡猾莫不…”
话未说完只见兰惟卿挣脱平阳,手脚并用的爬上玉阶捡起茶壶仰头饮尽茶渣也一并吞下肚。众人没反应过来,满福回神厉声:
“大胆!”
一脚把人踢下阶滚到魏长江跟前,瞬间恶臭袭来抬袖捂鼻熏得他说不出话。哭声惊醒平阳一把推开他,抱住兰惟卿摸着他额头:“疼不疼?”怀里的人点了点头满脸泪痕:“呜呜卿儿饿…”
周子傲看得揪心:“皇上,既已疯不如放他一条生路罢。毕竟还是个孩子…”
柳东升满脸不屑:“皇上事情尚未查清,臣觉得太傅太过果断了。说不定是装的呢!”
见人不说话魏长江有些急:“皇上,此子留不得!桩桩证据指向兰云杰,这余孽在大理寺关了近半月半字不肯透,留着必定后患无穷!”
周子傲气的发抖:“宰相,你说证据指向兰云杰那便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