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十六】

　　离谱…

　　离大谱…

　　空抓那个残忍杀人魔已经五年了，人都没有碰到，更别说是抓了。这五年，魈都长成翩翩美男子了，他还没有抓到人…

　　当初的少年，已经是个能够迷倒万千少女心的大帅哥了。不少人上门想提亲，好家伙，不愧是池面小哥呢。

　　咳，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因为，他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遇见了那个变态杀人魔了。这是废了很大劲儿才遇到了，前几次，都只能看见案发现场。

　　今天，好不容易提前想到了要去杀的人。

　　空站在屋檐下，而那个人站在屋顶上。隔着一张面具与他相望，背对着月亮，握紧手上的长剑。剑上低落着血，身上的戾气很重。

　　在风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还好赶的及时，人只是受伤了，并没有死。

空小子，遇到我算你倒霉。最好束手就擒喔，不然我会把你打的很难看。

空自然是不会当着伤者的面耍什么魔法，当然是真枪实刀的打一场了。反正也死不了，他可以更嚣张的进攻。

　　他已经做好了防守反击的准备，而那个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冷淡的看着他。看样子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空不免的觉得有些奇怪。

　　突然，那个人扔出了几枚飞镖。空轻松躲开，刚要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是冲着他的，而是对着他身后的人。这么一想，他耍了一点点小心机，魔法加速让他快速过去挡掉。

　　虽然大部分都被挡掉了，但还是划破了他的皮肤。有点疼，不过没关系，至少人没事。

　　再次回过头，人已经趁着刚才的机会走了。明明是偷袭的好机会，那家伙却没有这样做。是认为他不足挂齿吗？

　　切，被小看了。

空可恶！下次一定抓到你！！

空气的跺脚。

　　…

　　回到家，夜已深。空小声的告诉枫原万叶自己回来后，蹑手蹑脚的进屋，生怕自己吵醒休息的人。

　　然而，屋里的人并没有睡，而是坐在那拿着帕子擦拭空呵护有加的骨架。

很亮，完美！

空小鸟，这么晚，还不睡吗？

空脱下外套，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居然还没有愈合好，真是太慢了。

　　魈抬起头望着他，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眉头不展。放下帕子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用那双漂亮眼睛关切的询问他怎么回事。

空我今天遇到那个人了，果然不应该大意，不然我一定抓住他。

魈…是么，都五年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弃。

空起初是为了钱，现在是想抓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人明明都那样的无辜，却被残忍杀害…动手的人心可真是黑的。

魈……

魈没说话，继续擦拭着这具残骸。空要做什么跟他没关系，对方高兴就好了，也没有那么多重要。

　　【十七】

空小鸟？

空看着面前挑起长枪的人，对方行云流水的耍了一记漂亮的招式。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玩这个？

算了，他也没资格说人家。毕竟他不也喜欢抱着骨架子睡觉啊。

处于月光下的俊美青年，向他发出了切磋的邀请。而要不要答应，就是看他有没有这个想法了。对方的目光很温柔，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副表情…

　　魈这是在撒娇吗？！？！

空那个…小鸟，我好兄弟就在旁边不合适。我不想在他面前打架。

魈我已经拿走了。

啥？

空回过头一看，好家伙，果然不在。

空等等，小鸟，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的。我一直把你当儿子养，所以…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魈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切磋？你的脑袋瓜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事情？

空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他是可以用魔法打飞这人，也可以打晕，只是…有点下不了手啊。他的养成，究竟错在了哪里？

　　达达利亚养歪了也就算了，魈也给他养歪了。

　　可是，他明明收敛很多了啊。

空打架有什么有趣的，不如我…

空我要不然安排你相亲的，你一定会喜欢的。那大姑娘啊，漂亮的很。皮肤白的哟，那叫一个哇塞。生个大胖小子，这样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魈……

空见他黑着脸，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说，可能会给自己造成不好的后果。

魈原来…你比较喜欢我喊你…

魈不管空答不答应，长枪刺破空气，向他冲了过来。那一站式，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直逼空心脏而来。

空立刻做出了反应，拔出自己的单手剑去挡。且不论这小子哪里来的长枪，关上这不留情的一招一式，就差点让他以为要被杀掉了。

更何况，头一次听见魈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话语，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魈父亲。

空噫！你要是平常这样喊我一定高兴，但如果是这种情况下喊…好恶寒！

空一边逼逼赖赖，一边化解对方的招式。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一招一式有点熟悉。

应该是错觉的，而且今天晚上的魈感觉吃错药一样。

魈的声音很沉，一遍一遍的喊着那个称呼。这一声声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着实让人浑身是不自在，空觉得羞耻的不得了。

　　他双手捂脸，求他别喊了。

魈你应该很擅长养孩子，所以，身为父亲，是不是应该尽到责任？教教我？

空小、小鸟，你都这么厉害了，我能够教你什么啊？？？

魈我不是小鸟。

那小子很厉害，空又不想打，被打倒在地。 为了证明这一点，魈将长枪用力刺在空的耳边。一条腿跪着压在他的肚子上，握紧长枪。

看着对方那认真的表情，忽然间，空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不由自主的，双手捂脸。

　　他叫的小鸟一直被他认为是嫌弃他那啥小吗？？？不是，罪恶的因子，居然被他这么小就种下了？？？

　　他有点心累，有点无助。

　　【十八】

魈如果隐瞒什么事情，想要对方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魈低声询问道。

空什么话得要这个时候问啊？刚打完架，能不能去睡觉？

魈很重要。

空那你说说看吧，我听一下。

这倒霉孩子今天太奇怪了吧。

　　空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这小子想说什么？啊，他真是一个好家长啊。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听听臭小子的话。

　　魈嗯了一声。

魈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想告诉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想问问你…

空说说吧，什么事？

魈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魈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伤疤，大大小小的都有。一时间，有点陷入回忆里。

　　空看着他，不打算开口，想听听他接下去说。

魈都是一些让人难以原谅的，有点…难以启齿。因为我隐瞒了很久很久，而到今天…我改变了想法，我想告诉他。

魈低下头，汗水低落在空的手臂上。

空是小鸟你的朋友吗？你隐瞒了他什么？

魈……

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空嗯！错了错了，大鸟大鸟总可以吧。

魈算是吧…

空这么说，我天天出去忙，魈你交了个朋友啊。关系很好吗？

魈嗯…或许？

空你这是什么不确定回答。

魈闭了闭眼睛，思考了片刻，又摇摇头。

　　这算是什么？要怎么开口？

魈从一出生我就被遗弃了，是我的养父将我带回去的。是他将我养大的，但是我恨他。

空恨他？为什么？他不是养大你的人吗？

魈我身上的伤痕，都是他动的手。我是他发泄怒火的工具罢了，甚至是…让我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魈说的朋友…其实是指我吗？

　　空有点听出来了，所以，对方是在告诉他自己的事情？

　　这算是…养熟了？！

魈如果反抗，只会遭受更大的毒打。我只能听话…他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像个傀儡一样。

空那魈五年前受的伤，还有那些找你的人…

魈嗯…我养父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想要杀人灭口。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死了。

空你父亲是个混蛋，好想替你出气啊。

魈摇摇头，空能够这样说，让他挺高兴的了，不需要做其他事情。当然，他的秘密不只是这样的。

　　真正的秘密…是…

空都过去了魈，现在你很好，你还有我呢。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分享的。我会当一个合格的听众，能相信我吗？

魈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空，不要跟我的亲生父母一样抛弃我。如果有一天，不幸到来，我希望是你来解决这一切。

空别说的好像你养父找的过来一样，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我可会打了，嗯哼哼。

魈…嗯。

魈相信你…

空咋俩谁跟谁嘛。我叫你一声兄弟，你叫我一声爹，各叫各的。

魈…我真的会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