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小鸟，你还不高兴了？

【四】

　　除了知道叫魈以外，空对这孩子的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当然，他也不想知道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小子现在看不见，听力却很不错。能够很顺利的找到声音的来源，也不添乱，就是有时候会跟在空的身边（扯着他衣角）。

空魈，坐好，我给你换药。

空让魈坐了下来。对方坐了下来，安安静静。扬起小脸，望着他。那一副乖巧的模样，在他心底泛起了一片柔和。

　　哇呜，好乖的孩子。

　　空闭上眼睛，单手捂心脏。当然，第一天发生的那种事情如果之后不会发生，那一定是个乖孩子。

他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眼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触碰着，抚摸着。他感觉到这少年身体抖了一下，似乎是极为不习惯被人这样触碰。

空你得把衣服脱下来，我才能给你身上的伤换药。快点，麻利的，我去拿把剪刀来。

魈…嗯。

魈慢吞吞地解开扣子，把衣服脱下后放到旁边。双手搭在双腿上，低着头。脸颊两边微微发红，紧抿着嘴唇。

魈呃…

魈抓住了他的手，偏头，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他十分不习惯和人靠的这么近，感觉有点…不自在。

魈上药有必要这么近吗？

空诶嘿，我想听魈多说几句话。不然，太无聊的。陪我聊聊天嘛，一天天的跟木头似的干嘛，我又不干扰你。

魈……

空看看，你又不讲话了。

空觉得没劲了，也就不逗他了，利索的给他上好药。当然，他有注意到他身体上的痕迹。

　　他身体上…好多伤痕，看样子像是长年累月积累出来的。有新的，有旧的。这一副身躯，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

　　他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后面当了执行官的达达利亚，伤口也只是后面出现的。而且，有他在，那些伤疤还是可以消除掉的。

　　这孩子…我一无所知。

　　空给他穿上衣服。

空伤口上已经开始长新肉了，可能会有点痒，忍耐一下，不要去抓挠。例外，我看你上次挺喜欢吃杏仁豆腐的，今天晚上就吃那个吧。

魈…也不用在意我的，我也没有很喜欢那个。你不用特别做那个，弄你喜欢的就好了。

空我可是有眼睛的喔，我喂你那盘都是你吃完的，我可只吃了一口。

魈你…为什么要记这种无聊的事情。

开始讲话了，这算是听他的陪他聊聊天吗？不知道说什么，所以需要他抛出话题吧。

　　好吧，找话题他最擅长了。

空因为我没有事情干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魈…那你还挺无聊的。

空当然，我超级无聊的。

　　【五】

　　魈在熟悉环境后，已经不需要他像个保姆伺候了。这小子天赋真的不错，即使看不见，也能行动自如。

对方的那副躯体，很坚韧，应该是练过的。有肌肉，腹部也是可以看出腹肌，人鱼线的。

　　就是，这个子吧，不太够。

　　对方坐在枫树下发呆，而空则是动手洗衣服。他哼着小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魈捡起一片枫叶，手指在枫叶片上摩擦着。感受着叶脉的纹路，耳边是几声从未听过的旋律。吹着风，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不受困扰，不受控制。

　　要多久才能看见？

　　魈摸着自己的眼睛，他想…看看救命恩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这么想着，他站起身听着水流动的声音，哼歌的方向走去。

空怎么了，魈？想尿尿吗？

空总是会惊人的来一句话打破气氛，这一点，以前的朋友深有体会。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温热的手掌就这么贴着了过来，让他微微一怔。眨眨眼睛，茫然的望着他，不解他这样的举动是什么原因。

他要做什么？空静静地看着他。

魈空究竟是长什么？

空想知道？哈哈，我可能有点丑。

魈……

魈的声音很轻，轻到风一吹就散了。贴着脸颊的手，描摹着空的眼睛。比想象中的，好像大那么点。

　　睫毛有点长，扫过手有点痒。

魈我想象中的你，感觉会跟现实中的你一样。

鼻子小巧，指尖点在鼻尖上。

　　空望着他，没动。他怕自己随便乱动，这手指就桶他鼻子里了。

空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等你能看见了，分分钟把你吓跑。

身上也有一股好闻的薰衣草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空都看不见了还学人家调戏人，你可真了不起。

魈你…我真应该把你舌头拔掉。

空小孩子可不能说这样血腥的话喔。

魈我只是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空哈哈，想知道我长什么样？我可丑了，超级丑八怪。

空觉得逗弄魈很有玩，看他的反应特别的有趣。像小孩子一样，有趣！

空魈，要不然你当我儿子吧。

魈……

魈

魈扭头，走过来。

　　空摆出可爱的表情看他。

　　只见，少年一脚踩进空洗衣服的盆里。溅起不少的水花，溅了空一脸水。

空哇呜！魈！

魈你听声音没比我大多少，想当我父亲？哼，少占我便宜。

空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弄我一身水。哎呀呀，衣服又脏了，你这家伙！

魈事不关己的往里走，不打算搭理他了。

　　空气得牙痒痒，他是救回来了一个大爷吧。不过，他这是到年纪想要个孩子了吗？

　　啊这…

　　我要不要去当街上抢一个？呃…算了吧，他还是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理吧。

　　【六】

空……

魈……

空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这都是意外！他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魈…刚刚好在前面，于是乎，那小子就…

　　只是因为意外…

　　视线往上看，他看见了…不能看的东西。

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空，竖起大拇指，表示不用害怕。

　　嗯…

　　现在还是小孩子，小一点也正常。不过，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空再接再厉，孩子。这次呢，就当遛鸟了。

魈……

魈的脸有点红，表情都有点僵住了。几乎是用了很快的速度提起裤子。顺手拿了靠在墙壁上的扫把，把空给轰了出去。

空喂喂喂！！过分了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洗澡不方便的时候，还不是我给你洗的。害羞什么啊！

回答他的，只有丢出来的扫把。整个人被扫把当头一击，空除了大呼好准外，还嚷着好疼。

　　那小子是个可塑之才，他又没有说错，真是讨厌啊。

躲到屋里的魈脸又红又气，觉得空一天天就喜欢耍他玩。对捉弄他的事情乐此不疲，简直可恶的很。

　　这种感觉…

　　好讨厌…

　　什么啊…那个家伙…

　　那个叫空的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这样的多管闲事。真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魈拍拍自己的脸颊，放松身体。

　　…

　　今天上山采蘑菇，采了一篮子的蘑菇！好棒啊！

　　空在前面走，魈跟在后面拉着他的衣角。

　　今天晚上就做蘑菇汤好了，嘻嘻嘻，真不错！

　　他越想越开心，心情越发的愉快。

魈你在高兴什么？

空今天晚上有蘑菇汤喝了，我很爱的。对了，明天我要去璃月港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魈…能不能不要？

空干嘛？你害怕一个人。

魈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

　　空不清楚他担心什么，想了想。

空那你跟我走？

魈想了一下，摇摇头。

魈算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空啊？你的回答奇奇怪怪的，好吧。

空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个人，绝对是有自己的秘密。

空小鸟，晚上想吃什么？

魈小…小鸟？

空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这样叫叫你。

魈……

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所以，小鸟是指…

　　无礼！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往前走。

空诶诶诶，等等。你别摔了，小心一点啊，小鸟。

空担心他摔一跤，赶紧跟上去。不就是说了声小鸟么，这家伙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

　　他有谁错什么吗？好像没有吧。只是当初叫小鸟，又没有其他的意思。真是的，太爱胡思乱想了吧。

　　空不懂了。

　　他要是知道魈生气的原因，一定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是那层意思！！

　　这家伙居然…居然嫌我…

　　魈握紧拳头，他那里真的很…很小吗？

　　这种屈辱…总有一天要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