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红时

【十】

　　呃…

　　枫原万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晕乎乎的。扶着头，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着魔一样喝空的血，然后就…心脏很痛，痛着痛着就晕过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枫原万叶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空。

　　等一下！

　　我是做了什么吗？！？！还是空做了什么！

　　不对不对，应该…没有…

枫原万叶呆了一下，这里好像是空的屋子，应该是被对方带回来了。

他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看了一会，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空。

　　他是因为喝了空的血才有那种情况的。

　　难道说…

　　空之前说他不是普通人，不是在开玩笑吗？

在枫原万叶沉思时，旁边的空醒过来了。对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空打着哈气，扭头看向了枫原万叶。

　　两个人大眼看小眼，相顾无言。

空……

枫原万叶……

许久，空说了第一句话。只见他捂住胸口，一脸正直。

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枫原万叶没有，我很好。

空先碰了碰他的额头，感觉到了体温回到了正常后，才起床。

　　枫原万叶移开视线，还是想问问情况。

枫原万叶你…真的不是普通人吗？

空……

空扭头看着他，嗯了一声。

空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的血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真的有毒，只有少数人无效。

空而一般无效的人，身上会留有我的印记。而这印记算是我们之间建立起来的羁绊。

空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朋友们都是因为喝过我的血建立的羁绊。而与我建立羁绊的代价，可是需要随时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这时间里，空告诉了枫原万叶自己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样的举动，都需要他自己作出选择。

　　他们的关系嘛…

　　随便了，怎么做都随便了。

枫原万叶空…

空你会因为与我的羁绊，产生不一样的感觉。觉得莫名其妙，可以对我动手。我不会反抗的，也不会动手。

如果能完全杀死我最好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枫原万叶觉得，如果空真的是很可怕的恶鬼，那他完全没有必要救他。也更没有必要和他成为朋友，看得出…

　　空本性上是真的不坏。

　　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没必要，也不会对空做什么。

枫原万叶空是很好的人，不是么。

空…哈？

答案出乎预料，空真的好奇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遇不到什么正常人了！！

　　【十一】

　　有疯子！

　　空捂着脸，看着走在他旁边的枫原万叶。这小子跟那些家伙一样，都无所谓他是谁！！！

　　救命啊！

　　受不了啊！

空你想怎么样啊，我都说明自己身份了啊，你表示一下吧？

枫原万叶嗯…我们去吃饭吧。肚子有点饿了，去那个万民堂吧。

空吃！

最终还是把食物蒙蔽了双眼，空对着食物，流下了哈喇子，心里自责不已。

　　太好吃了吧。

　　空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枫原万叶。

枫原万叶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空没有。只是觉得你们的反应都一个样，就让人非常的不爽。

枫原万叶哈哈，是吗？

空点点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及其的郁闷。心里还是觉得…离枫原万叶远一点比较好，他不能再和别人有过度接触了。

　　那对他来说，不会很好…

　　忽然，脑海里出现了让他心脏都不由抽痛的画面。

他所爱之人惨死在他面前的画面，挥之不去。连带着嘴里的食物，都有点令人作呕了。

　　空捂着嘴，眼睛睁大。紧握着手里的筷子，泪水蓄在眼角。

　　枫原万叶没注意他的情绪，正细细的品尝着这份料理。细嚼慢咽，去细细的回味食物本身的滋味。

　　空放下筷子，都只觉得现在的食物入口就难以下咽。慢慢悠悠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枫原万叶空？

枫原万叶不明白空为什么突然出去了，明明刚才还吃的很开心的。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付了钱，他一路问人找过去的。最后，他在瑶光滩上找到了空。

　　那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纸发呆。他抿抿唇，抬腿走了过去。微侧着身体，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他。

　　无意间，枫原万叶看见信纸最后的署名：温迪。

那大概也是空其中一个朋友的名字吧。

空别靠近我了，万叶。离我远远的，算是我求你了，好吗？

空推开他的手，拒绝对方的冰糖葫芦。

枫原万叶空…你是有什么痛苦的过往吗？或许，你可以告诉我。

空没必要，没必要…阿贝…万叶，我快要搞乱了。你还是不要靠近我了。

是我的问题吧…

　　是他跟枫原万叶靠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别人。这种感觉和跟温迪呆在一块一样…

　　替代品？

　　是这样么？

　　空从地上站起，赤脚的踩在软软的沙子吧。踩进海水里，凉凉的海水冲刷着脚踝。他把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面对着海浪，轻轻地哼唱着歌。

　　枫原万叶愣着，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后，他坐了下来。拿出刚才随手摘取的叶子，凑到唇边吹动。

　　空听见，回过头看他。

没有阻止，也没有搭理。继续唱着歌，唱着由他朋友教给他的歌。

　　【十二】

枫原万叶空。

枫原万叶跟在空的身后，伸出手想拉住他。但对方躲开了，还加快了脚步。没有像往常一样道别，或是说晚安，而是快步进了屋里，用力关上了门。

　　留下枫原万叶一个人站在那，盯着紧闭的门。

　　…

　　昨天我是不是对枫原万叶太过于的…不讲理了？呃…要不要去道个歉？不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和别人有太多太多的接触是。

　　现在又靠近，不是显得自己很那啥么。再说了，或许万叶现在在生气也说不定呢。

　　毕竟，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都是他一个人。

　　早上醒过来，空就开始后悔昨天对枫原万叶的态度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有点搞不懂了。

　　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刚好看见出了门的枫原万叶。对方似乎有什么事情，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急匆匆的走了。

　　果然…

　　是生气了吧。

　　空尴尬的收回想要打招呼的手。

　　直到大中午，才见到枫原万叶回来。对方抱来了一棵枫树苗，找了锄头，种在自家的院子里。

　　“喵～”

　　小白猫又跑了过来，蹭着他的腿。空蹲在地上撸猫，拿着前些天买回来的小鱼干投喂。

　　视线还是在偷偷看正在忙前忙后的枫原万叶，不讲话还是好尴尬的啊。不会是真的听他说的，再也不接近他了吧…

　　怎么有点失落感啊…

　　也是，好不容易有个人成为朋友的。结果，被他搞砸了。

枫原万叶我对空很好奇的，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的事情。

枫原万叶开口了，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空低下头，以前他倒是很轻松的可以告诉别人自己上一段的故事，而现在…说不出口…

因为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他那些扑街的朋友们，都是因为听过他讲的故事后…扑街的。

　　或者是…他们都有共同点，在发生意外前，都会有拥抱。分别的拥抱…

枫原万叶所以我在想…

枫原万叶趴在了栅栏，认真的看着空。

枫原万叶我种下这棵枫叶树，随着它长大，在枫叶红时。你能不能在树下，把心里的事情，都告诉我。

空……

枫原万叶让它漫长的成长，成为我追求答案的过程。

空你…不四处旅行了是吗？

枫原万叶无所谓，我现在还年轻，等老一点去也一样。

空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这算是给他时间？

　　想要靠近他肯定也是因为羁绊的缘故，当羁绊越深，枫原万叶可就彻底离不开他了。

　　这样…

　　可就完成不了旅行的想法了啊，白痴…

空你非要做无用的事情，就随便你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空轻哼一声，回屋里去了。

　　都是神经病，无法理解的一群人…

　　这样的事情，他究竟要再经历几次啊？真的是受够了…

　　空感觉自己再经历一次，精神上是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