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真如传言那般活不过二十岁吗？
空摇晃着双腿，轻轻地抚摸躺在自己大腿上的人。
现如今已经十九岁了。
上一年新换的药一直有在喝后，身体似乎调理的不错。不会再嚷着三更半夜疼的睡不着觉，也不会天天咳嗽了。身体各方面的素质跟同龄人自然是相比不了的，但是跟以前比却很好了。
应该是很好的开端。
空微微一笑。
斯卡拉姆齐忽然睁开眼睛，盯着他看。看着这抹笑，心脏忍不住的心动起来。心底的柔软慢慢化开，溢出的温柔只能用行动告诉。
以前并不喜欢樱花的，觉得那抹红色看久了就如他咳出的血一样。现在想法自然是变了的，花与他，处于同一空间里，很漂亮。
斯卡拉姆齐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空现在也不晚。
斯卡拉姆齐不…你会一直记着我吗？
空虽然你皮的让人无奈，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
这是真话，他的确不会忘记。直到现在，他依旧忘不掉对他生命里创建过精彩色彩的两个人。
空捡起飘落在他额头上的樱花瓣，深吸一口气。
很好闻的花香。
现在就很好了…
他依旧不会像前两次那样幼稚的去寻找根本不属于他的东西。顺其自然吧，他要的，所希望的，永远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哪怕是降临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
斯卡拉姆齐你唱的歌似乎不是哪一个国家的歌曲。
空嗯。是我妹妹教给我的。
空低声哼唱了两个音节，与斯卡拉姆齐五指紧扣。抽不出，握的很紧。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年，不会做什么甜言蜜语的事情，只能做的幼稚。
以欺负来博取喜欢人的注意力，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收敛了很多，不在那般恶劣了。
斯卡拉姆齐不回家看看吗？你的家人呢？
空讲述的小王子的故事，没有前因，只有中间发生的事情。说起来，知道前因的，目前只有钟离一个人。
那段回忆，恐怕难以再讲第二次了。
是他，祸害了他的家。
最后落了个被亲妹妹焚烧化灰的结果。
他的国家…早就已经不在了。
哪怕是不在了，他也依然不敢去看看。
都是因为他啊。
如果一开始没有出生就好了。
空的目光都暗沉了下来，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笑容都僵硬了几分，看的他心里一紧。
斯卡拉姆齐从他的大腿上起来，温柔的抱了抱他。
担心他吗？
空无奈笑了笑。
空估计都消失不见了，我回去也没用。我流浪了几百年，家人早就不在了。
空我没有家，没有家人，我一无所有。所到之处，灾难横生。接近我，靠近我，最终落下的结果不会很好。
是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而现在，他也不过是留下来祸害新的在乎的人。
要不然…在灾难降临前，离开吧。
空我想我的时间到了，不如…
话未说完，他就没了声。声音堵着出不来，只有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的纠缠。
这是这臭小子一贯作风。
听不得自己不喜欢听的事情，就喜欢这样做。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讲不出好听的话，这嘴不如不要说。
空呼…
空背靠着大树，用手背擦着微肿的嘴唇。
斯卡拉姆齐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织的花环，套在了他的头上。拉他从地上起来，带着他离开这里。
似乎是有点生气了。
空发现对方这么久不开口。
想想，要怎么哄这孩子吧。
在沉思时，这孩子开口说道。
斯卡拉姆齐在这里，你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我小姨喜欢你，我妈妈喜欢你，我妹妹也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空…你知道，承诺是不可以乱给的吗？会让不幸来临更快的。
空尤其是，这样的承诺。
回答他的，是极为嚣张的声音，也很符合这小子的任性妄为。
斯卡拉姆齐关我屁事儿。
【二十】
空教你剑术？
空呆了一下，再次回一句，确定斯卡拉姆齐没有开玩笑。这个身子骨要耍剑玩？
终于，征服完厨房，打算征服兵器了吗？
可是，这小子就是因为举不起剑才没有练这些的。其实，也不一定练这些啊。
虽说防身一类的也可以，但空真觉得他好好休养，不要瞎折腾比较好。
斯卡拉姆齐你不要小瞧我，我可以的。
空这不是你可不可以，而是…你这身子骨，最好好好休养比较好。
斯卡拉姆齐但医生也说了，我不要天天窝在屋里，到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锻炼一下，提高身体素质也比较好。
空…我觉得我不会再教下个人剑术了。
斯卡拉姆齐为什么？
为什么？
空移开视线，有些心虚。
空我答应了一个人，只教他一个人剑术。
斯卡拉姆齐……
他的回答让这小子安静了一下，随后扔了手里的剑，说了句没劲。
是有够煞风景的，但确实是这样。空只能道歉，他确实不行再教一个人了。
斯卡拉姆齐那…那陪我去钓鱼总是可以的吧。
空抱歉…
斯卡拉姆齐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
空…嗯。
空跟上他的步伐。
斯卡拉姆齐转过身，向他伸出手。
斯卡拉姆齐今天，让你尝尝看我烧鱼的技术。
空我喜欢糖醋的。
斯卡拉姆齐好。今天钓条大鱼，做顿不错的美食。
跟他在一块，脾气也好了很多。
空还是蛮欣慰的。
算是一种成长了。
斯卡拉姆齐笑的好恶心。
空喂，你这么说我，良心不会痛？
斯卡拉姆齐不会痛，甚至很好。
空真想让八重小姐拎着你去听八百十条的家规。你们家家规，我看一眼就头疼。
斯卡拉姆齐那种东西，你之后也要背的。哼，不过，你撒个娇我可以考虑不让你看那东西。
空刚说我恶心，现在又让我撒娇。你的癖好奇怪喔。
斯卡拉姆齐那又怎么样，哼，我高兴就好。
【二十一】
空解开中药包，看着里面的药材。
空雷大炮，我怎么感觉药材的量多起来了？
斯卡拉姆齐是吗？估计是加大了用量吧。随便了。
空要不要去问问怎么一回事？
斯卡拉姆齐不用了。这些东西都是专门的人去负责，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要是有什么意外，那些人不是很清楚会遭到什么么。
空……
你也太自信了吧。
空看了一下，检查了一下。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药材都是跟平时一样的。就是加大了药量，然后就是…感觉会更苦了呢。
空你说，你天天喝这个，会不会好起来啊？
斯卡拉姆齐嗯？是吗？
空对自己自信一点嘛。
斯卡拉姆齐切了一声。
如果，他真有机会。
他是不是也可以跑去至冬做什么执行官么，既然他那个家人可以，那么他也可以做给他看！
切，无所谓。
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说不定真的可以拥有健康的身体。他不会死一类的…
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呢？！
嗯？
心情似乎又恢复正常了。
是想到了什么吗？
空想了想，疑惑不解。拿起药去熬药，估摸着呆会雷电影会过来，就不打算母子两个聊天了。
他呢，就想想之后要怎么做吧。
他真的有点担心自己继续留下来，会害死他。
…
八重神子是油豆腐！味道不错啊，我要再来一碗饭！
八重小姐吃得很开心。今天的油豆腐，跟她以往来蹭饭吃到的就很不一样。
空单手叉腰，一手擦鼻子。
空这是我做的。手艺不错吧，绝对比雷大炮这小子做到不错。我呢，厨艺很棒的。
八重神子不错嘛。厨艺可真棒！你要是离开了，我到时候馋了，可就没人做给我做了。
空你想吃的话，可以来找我的。
八重小姐眯起眼睛，凑近。
八重神子诶～可以吗？
空呃…八重小姐，你凑太近了。
空后退几步，接连退到斯卡拉姆齐的身边。被那小子给扯到了身边去挨着坐。
臭小子，你家人都在啊！
空使劲掰他手。
一脸笑眯眯的八重神子。
专心致志吃甜点心的雷电将军。
看孩子们互动的老母亲雷电影。
你们不要无动于衷啊！！
斯卡拉姆齐小姨，你离他远点！
八重神子喔哟哟，小国崩酱吃醋了。
斯卡拉姆齐好烦啊你。
…
空夹起鱼肉送进嘴里，看两个人拌嘴聊天。
还真的有一种跟家人吃饭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至冬。
感觉蛮不错的。
斯卡拉姆齐哼，不跟你哔哔赖赖了。我去方便一下。
斯卡拉姆齐起身离开。
远离了热闹的环境，他憋不住了扶着墙壁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嘴，尽量把声音调到最小。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声音吵到里面的人。
所以，远离了些。
斯卡拉姆齐咳咳…怎么回事…
像火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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