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现任

【十一】

达达利亚小老师！今天我们做什么！

空我教你的剑术你都炉火纯青了，你还想我教你什么？干饭？

空抱着西瓜，盘腿坐在床上。还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外头太冷了，他伸出脚踩出去都觉得冻的慌。

　　这至冬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冷。

　　哦，对。

　　还有不正常的一家人。

　　他翻动这本厚厚的教礼仪的书籍，面露难色。这玩意，真的是人类该看的东西？？？

　　坐姿讲究也就算了，睡觉都要有。不是，你们贵族好麻烦啊。

　　而且…

　　空抬起头看着达达利亚，这小子行为举止上也没有多有贵族间的礼仪吧。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对方老父亲的恨铁不成钢。

　　对方认为达达利亚是他这么多个孩子里，培养最失败的一个。而且，这逼玩意休想试图带歪他老弟托克。

【请你一定要看好这臭小子，别让他祸害我们家的优秀种子。孩子，在我眼里，你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所以，请留下来吧。】

　　老父亲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拜托他。

　　嗯…

呃…真把我当自己孩子看待啊！！还有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要管教不应该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空都要懵逼三连了，痛苦，简直太痛苦了。

达达利亚这么怕冷，为什么不喝酒取暖啊？

空别！我哪喝的了你们至冬的酒，还没有喝，我就要被这酒精度数给吓劝退。

达达利亚可是，我们家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酒量很好的。

空你们那是酒量很好？你们就是个行走的酒缸。

见识过达达利亚家里人，不论小的少的老的，都特别的能喝！而且，空还喝不过他们！

上次跟达达利亚的哥哥喝酒，好家伙，酒过三巡，他人都晕到地上起不来了，他大哥还清醒的不得了，甚至还能和自己弟弟再喝几杯！

　　脸不红心不跳的，简直了！

达达利亚可是也有果酒的。

空……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什么？那是果酒？！度数巨他妈高！

空竟无语凝噎，想起上次喝醉酒。

空你…上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达达利亚哈哈，忽悠了小老师穿女装。

空……

真想给你两拳头。

　　空憋屈啊，憋的脸都红了。

　　这家伙就是欺负他心慈手软！

达达利亚哎呀，干嘛突然这个表情？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我可是小孩子诶，小老师不能让让我吗？我们可是家人了。

空……

被这么大一只小朋友撒娇，空顶不住。

空爬。你这家伙，脑袋瓜一点都不正常！

达达利亚诶～这么说我，好难过啊。

空不要靠过来，我要揍你了。

达达利亚笑嘻嘻，直起身子与空对视。

达达利亚今天不要这么无聊嘛，教教我嘛。剑术我会了，你可以教我别的东西嘛。

空既然这样…跟我切磋去，我要揍你发泄一下怒火。

达达利亚好啊！请用力的揍我！

达达利亚

空……

空

妈呀，有变态！

　　【十二】

　　踏着白雪，一点一点往上攀爬。空裹紧身上的厚衣服，吐出热气，一脸不情愿的跟在达达利亚的身后。

　　上次答应要陪他去看日落，所以天还没有亮，就被人给拉起来了。

　　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折腾，有毛病。

　　空对着手呼热气，他抬起头望着在前面走的少年。跟他相比，自己穿的特别的多，与皮球没什么两样。

达达利亚更冷的时候，至冬最大的冰湖冰会结的特别的厚实，到时候我带你去滑冰。那个地方，也会有很多人会举办婚礼。

达达利亚在冰湖之上，与子偕老。向寒冰誓言，许下如坚冰一样的承诺。在这永不化冰的国度里，若是违背誓言，掷入冰湖，冻结灵魂，永不转生。

达达利亚转过身，向他伸出手。寒冬的暖阳将温和的柔光附着在少年的身上，背朝阳光，面朝他。

　　笑容明媚，是化开坚冰的暖阳。目光更是温柔的化开水，抵触着心里的一处柔软。

达达利亚到时候我结婚了，也要在那举行。小老师可要当我的伴郎哦。

空哼，等你结婚再说吧。

　　对方张着嘴，继续说：这里有点高，我拉你上来。

　　上一次看见这样的目光，还是在那个人还在的时候。这么一想，居然过去了这么久么。

空忽然有点惊异于自己居然没有逃跑，反而答应他，留下来陪伴他。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们一家人给他一种家的感觉吗？

　　嗯…

　　或许如此吧，真的是这样的话…

　　他…

空达达利亚…

空握上了那只手，结实有力。在对方的力气下拉了上来，他刚要松开手，却被握的很紧。

　　我…能够再一次相信别人吗？

　　空看着这只手，目光一沉。

拥有自己的家人…

达达利亚回过头，继续笑着。

空移开视线。

达达利亚有没有人说过，空你很像小太阳？

空抬起头。

　　这句话太过于熟悉了，熟悉到勾起了他的回忆。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是这样说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一个小太阳。】

　　【啊？没有啊，他们知道我魔女身份恨不得拿个扫把把他打扁呢。跟过街老鼠一样。】

　　【那现在有人说过了。】

空嗯。有一个人说过。

回答达达利亚的声音微微有些低落，他停下脚步，让身后人撞了上来。来不及埋怨，就被抓住了肩膀。

　　抬眼一看，就陷入了深海蓝的眼睛里去。在这双眼睛里，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空啊…啊…今天好冷啊，我、我们快点上去不去，要不然要错过看日出的最佳时机了。

达达利亚是想到了曾经的挚友吗？

达达利亚是非常认真的表情，收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反倒是让人不习惯了。

　　空扭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很想哭一哭。奇奇怪怪的…

　　明明没什么好哭的，因为一句话破防…

　　气不过，空抬起脚踩在了达达利亚的脚上。疼的对方嗷嗷叫，捂着脚单脚跳了两下。

空说的那么好听，也不见得可以做到。明明是朋友，却什么都瞒着我…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瞒着我的。

达达利亚感觉这句话不一定是对自己说的，空的目光更像是透过他去看谁。

是很重要的朋友啊。

要不然也不会记这么多年。

达达利亚你更应该走出来，我不清楚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既然他以那样的方式来保护你，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达达利亚再一次抓住了空的肩膀，摇晃着他，让他清醒一点。想让他醒过来看清楚，现在跟他在一块的人，不是那个朋友，是他！

达达利亚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咔哒！”一声，脖子上的颈圈被解了下来。

　　面前的至冬少年将这解开的颈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绳子的另一端，递到了他的手里。

　　空止不住流泪。

他是真的忘不掉上一段的友谊，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格外的珍惜。而这一次又让他体会到…

　　他真的很害怕再一次失去啊！

　　空擦着眼泪，冷静道。

空我应该相信你吗？

你也会像那个人一样，一声不吭的扛下所有。自认为很伟大，却让他一个人活着。

　　残酷无情！

　　拉扯手上的绳子，让这臭小子离自己近一点。

达达利亚你敢相信我吗？小老师。

如果…

　　从一开始就由他抹杀掉会动摇他的存在…

　　他是不是不用这痛苦？

　　这个念头冒出来，空沉下脸，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捏着对方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

　　几滴血落入雪里，他抬起脚踩在了鞋底。

　　达达利亚本以为血是腥味的，是铁锈味的，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甘甜。这就是…魔女的血吗？

　　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身体四处扩散着。

　　只要…抹杀动摇的存在…

　　等…不行…

　　空的想法在理智上来后，一瞬间被冲破。他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湿润的温度。

　　为什么他会这样想？

　　空后退了几步，他差点就要杀了他！不…不不，他喝了多少？！

空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空有点慌张，这样的慌乱不亚于当时钟离喝下时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不应该再这样乱来了。

　　达达利亚砸吧了一下，回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摊摊手表示没有。

达达利亚就…感觉好像自己又变强大了，其他的没什么问题。怎么了？

空我是不老不死的魔女，喝下我的血就越等于被我标记了。永生永世都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

空并没有告诉达达利亚一般人喝下会死的事情。他掀开对方的衣服，看着出现在他腰侧上的小小的印记。

　　钟离是脖子，他是腰…

达达利亚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小老师会来找我吗？

空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空我不会。

如果会，他早就去找钟离了。

　　困不住的风，抓不住的蒲公英，只能去追逐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