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唯一一个没有变的地方吧…
空站在大树下,他伸出手抚摸着这棵古老巨树。
不会他现在睹物思人得看树吧?
真可笑,拥有的时候没有珍惜,而在失去后却又在怀念。
荧果然还是风起地给让人觉得舒服啊。
荧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的风吹的好舒服。她随意的坐了下来,靠着大树。以前,还能看见这里的神像的。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那些熟悉的环境了,只剩下这一棵古树。
荧哥哥,你在找什么?
空我记得…那家伙有藏什么东西在这里的。
荧你傻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
就算是骗自己吧,空希望可以找得到。除了那微弱的遗留在他身上的风之印,那家伙没有给过他其他东西。
就算是有,也早就在那场大战丢失了。
戴因斯雷布坐在荧的身边,女孩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耳鬓厮磨,腻腻歪歪,派蒙觉得没眼看。
她自己找个地方玩去了,这两个虐单身狗的人真过分!
荧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之前要找那个不干正事巴巴托斯,最经常来的就是风起地了。实在不行,把哥哥绑起来掉悬崖上呼喊。
荧没有蒙德的巴巴托斯,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果然还是有点想念他这个诶嘿怪了,无论是谁都有转世一说。成为新生命降临的巴巴托斯会成为现在什么样的人呢?
荧闭上眼睛,她哼着温迪曾经教给他的歌。
古老而优美动听的歌,那是描绘自由之风蒙德城的景色。
他是最棒的吟游诗人,如他虽说的,提瓦特大陆里就没有他不会唱的歌。
戴因斯雷布蒙德逛完,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荧嗯,璃月吧。我还挺喜欢璃月的,在那里得到过大家的很多帮助。还有…海灯节跑腿的那一天我是永远都不会忘。
这海灯节就有一点点的怨念了,她去过节,结果给人跑腿去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要喊出那句:坑爹啊!
路人甲哇啊!
空好痛!
突然,在风起地大树后面传来了两道惨叫声,其中一个是她的哥哥。
荧赶紧爬起来,戴因斯雷布跟在后面。被惊扰到的派蒙也飞回来了。
荧哥哥,你怎么…
荧呆住了,以至于话都没有讲完。她有些时候,确确实实该佩服一下自己的哥哥。
找东西找着找着,好家伙,把树后面挖了一个大坑!
看样子还蛮深的。
荧哥哥,你干嘛啊?!你挖什么啊?!好好的平地过你挖这么大一个坑!
荧探进脑袋,朝里面喊。
只见空被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当肉垫压在了地上。曾经的深渊小王子哪里被人这样压过,再加上几百年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这一压,空浑身酸软,骨头跟散架似的。
路人甲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下面。你没事吧?
压在他身上的人赶紧从空身上跳开。
空你这家伙看见坑不会绕…
空抬起头的那一刻愣住了。
。
。
温迪你们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吧?诶嘿,你们好啊,我叫温迪。
温迪?!
荧和派蒙绕着面前这个温迪走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着,只差里里外外动手动脚了。
样貌很像,说不定真的是他。
可是…
温迪自己的样貌都是借自己朋友的,万一不是怎么办?
派蒙你真是卖唱的?
温迪卖唱的?诶嘿嘿,我可不会唱歌。
不会唱歌的温迪≠不干正事巴巴托斯。
荧白高兴一场,原来不是啊。
派蒙走了走了。
戴因斯雷布你们两个认一个人居然是看人家会不会唱歌???
戴因斯雷布有点无语凝噎,这…不是评判标准吧。
虽说巴巴托斯是很喜欢唱歌没错啦…但因为不会唱歌被否认什么的也太随便了吧。
温迪看看荧,又看看戴因斯雷布。茫然眨眼睛,这几个人那是什么表情???
算了,回家吃饭好了。
在他即将离开时,他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空别走。
空低着头,他的右手摁压着后颈上微微发亮的风之印。熟悉的气息让这逐渐淡去的印记重新亮起,柔和的风轻轻试探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却又让觉得陌生的人。
矛盾不已。
【只要小空的身上还有我留下的印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你。这是风神巴巴托斯对你的保证。】
【你向往自由,向往与我不同的道路。如果真的到来了那一天的分离,空。不要和我说再见,我怕自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请求你留下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答应我。】
【我的对蒙德子民的爱。哪怕是我磨损消亡,只要风永不停歇,它会将我的心意切切实实的传递给每一个人。】
【我热爱着…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
空…我…
空稍微抓紧了温迪的手,他知道,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样的话是件愚蠢的事情。但是,他必须要说。
那是他在听朋友说完最后一句话,毅然决然的转身,迈向对抗天理的步伐。
空好久不见。
温迪。
温迪诶…?!
温迪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而且还是…
他偷偷打量着空,就像是降临人间的神明一样。逆着光,也依旧圣洁无比。
温迪我们…认识吗?
荧哎呀,别误会。我哥哥因为好朋友的去世,经常把人认错。他…这里有点问题。
荧一屁股把空顶回了自己挖的坑里去了。对着温迪解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可真是提瓦特好妹妹呢。
温迪啊,原来是这样啊。要节哀顺变啊。
荧我相信他可以早日走出悲伤的。
趴在坑底的空单手拖脸颊,郁闷着,他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屑了???
嗯?这是什么东西?
荧哥哥,你又在干什么?
空……
空挖的身上脏兮兮兮,他把从泥土里的黑色小盒子抱在怀里。盒子上有一个小锁,如果没有记错…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那把封尘已久,锈迹斑斑的钥匙。
打开一条缝,他突然愣住。
许久得不到空的回应,荧过去看看是不是被自己撞摔傻了。
空抬起头与荧对视,把那个小盒子收好。然后,深吸一口气,表演了一个秒晕倒的戏码。
卧槽!
哥哥,你想干嘛?!?!
。
。
温迪他没事吧?
荧呃…死不了。
哥哥是在搞什么啊?荧看着假装昏迷的空,有点猜不透自家老哥在想什么。
荧如你所见,我们确确实实不是本地人。我们…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山沟沟小村庄里,那个村庄叫窝瓜村。
派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用看奇葩的表情看着开始忽悠人的荧。不是她哥哥胡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荧也开始演起来了???
戴因斯雷布欲言又止,就算是编…能不能编的好一点点?
窝瓜…村?那是什么???
荧我叫荧,这是我的伴侣戴因斯雷布。窝瓜村村庄的儿子,怎么样,我男人老俊了吧。
戴因斯雷布……你好。
后面那句就不要了吧。戴因斯雷布有点跟不上荧的想法,他感觉对方的脑袋瓜里想的东西天马行空。
荧她是我伴侣的妹妹派蒙。窝瓜村里有名能吃垮一个村的吃货。
派蒙什么啊!派蒙才没有吃垮一个村庄的能力!
荧没搭理派蒙,继续向温迪介绍。
荧然后,这是我的哥哥。窝瓜村里的一枝花,有名的村草,有个非常响亮的称号【窝草】。
空……
空默默握紧了拳头,这个妹妹不能要了!
荧第一次来大城市,什么也不懂。与世隔绝太久了,很多东西都不认识。好可怕…
太假了吧荧!谁会相信啊!
派蒙无声呐喊,扭头一看。
温迪还真的相信了!!!
温迪你们要不要先去我家?你哥哥这样的情况…
荧会不会太麻烦了?
温迪没关系,我很乐于助人的。
荧谢谢你啦。
…
温迪背着空走向停靠在马路边上的一辆黑色车子。
派蒙这个黑色小方块居然可以动的么。
温迪黑色小方块?哈哈哈,你们是哪个年代的人啊?
荧温迪怎么会来风起地啊?
温迪啊…大概是来最后看一眼吧。
荧嗯?为什么?
温迪替空系好安全带,他近距离的感觉到了金发年轻人身上的一股柑橘香味。淡淡的,很清新。
他垂眸叹气,拍了拍空衣服上的尘土。
脸很好看,精致的像洋娃娃。稚气未脱,是…小孩子吗?
温迪过些天,这棵树会被砍掉。
荧等一下!为什么?!
温迪莱艮芬德家唯一继承人要在这里建造酿酒厂。
荧啥?!
砍掉这棵树!造酒厂?!
无论是哪一种,荧都不太愿意看见。这里…
充满了属于她和朋友们回忆。
她相信正在假装昏迷的空也是如此。
这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温迪忽然扭过头,他看向窗外的那棵树。
温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