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汤玉池,花香馨然,水雾与花叶之中菡萏着一美人,美人只披了层云衫,被水波没得半开欲开,仅是模糊背影,便是文曲星君也描摹不出的绝世姿容。
与此前无不同,天帝就这么静静地支着脑袋,一手执着茶盏 ,星眸半阖不阖地看着天后。
“润玉,”枕上那硬邦邦的银白龙尾,仙子倏然一笑,眨眼间烟波流转百花失色:“这小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将将能盛下个你我,我估摸着在水下做了个榻,你来不来?”
其实有时候连锦觅自己都不清楚对天帝的感情,这千万年来他装得深情,她虽是冷目以待,但其实也不曾拒绝。
或许是心已空,或许是期待着什么,她于润玉,始终留着一方空地。
“娘娘不知自己的心意?”
她还记得廉贞那张哭笑不得的脸,未来得及解释,那星君又很快换上了一幅奇异且深沉的表情。
“娘娘参详过那么多月下的话本,难道不知身心交融之意?”向似乎了悟的天后挤了挤眼,廉贞的目里绽出亮亮的光:“到底喜不喜欢,尝过不就知道了?唉,你不知他是何等的…可惜可惜呀!”
是以廉贞被罚去凡间做三百年的地仙。
笑话,沾染了她的男人还想好过?她锦觅虽非荼姚之流,可也是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