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下也有道

十月份的天儿最不缺的便是飒爽的秋风。一阵秋风吹过，树枝摇曳起来，金黄色的叶子伴着秋风起舞，发出瑟瑟的声响。

“道长，这么早就起来练剑啊。”一位村妇模样的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进七夜练剑的庭院。

“师父曾教诲过，一日之计在于晨。姑娘也很早啊。”七夜将剑收回。笑眼待人。

“饭菜我放这儿了，道长想着吃。我就先走了，不打扰道长清修。”

“有劳姑娘了。”七夜拱手，微微一拜。

七夜是两天前到的这个村子。那日他同掌门师兄叙完话，便萌生了出行的想法。师父生前便是爱出行寻游，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师父曾说过在山上是一种修行，下山又是另外一种修行。在山上为香客解惑，在山下为众生解惑。师父一直认为，人生而平等，无论家境。所以师父选择下山修行，救渡世人。相比山上的香客，他们有三清祖师和道家尊神保佑，可山下的世人却无人庇佑。师父下山，不为传道，不为扬名，只为一个缘字。相逢便是缘。

七夜对师父的思念丝毫不比掌门师兄差，他没有选择继承师父的衣钵，做武当掌门。而是选择了继承师父的道心。

七夜每逢到一个村庄便会多停留几日，为人们卜卦，解惑。除了修道，他更喜欢在村落里漫步，看尽各种凡尘俗事。市井的吆喝声，相互拆台的喧闹声。他都尽收眼底。

“烧饼，新出锅的烧饼嘞。”

“这烧饼多少钱，给我来两给。”

“哎，客官，五文钱一个，您别看咱家这烧饼贵，可咱这烧饼也值这个价儿。您若是吃好了再来。咱这烧饼可是这镇上独一号，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能比的。”

对面摊位的也是做馍馍的，是兄弟二人做的。这兄弟俩，脾气暴躁，身上有刺青，有刀疤。做的不好还经常强买强卖。虽说这兄弟二人不是什么斯文人，可这指桑骂槐的话还是能听懂的。这兄弟二人当时便不乐意了。

“他娘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老子怎么做和你有关系？卖好你的饼。看好你

那媳妇比什么都强，还在这儿管别人呢？信不信老子掀了你那摊子？”

卖烧饼的见自家丑事被说了出来，又有些疑惑自家的事儿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怎么知道？“你放屁，你瞎说什么呢？”

“老子瞎说？哼哼，我看是你那小身板根本就不行，都白瞎那个美娇娘了。”

卖烧饼的越想越不对劲，他恼羞成怒的看着两人，不管不顾的拿起东西便丢了过去。“放你娘的屁。”

那兄弟二人仿佛故意挑事儿，见卖烧饼的先动起了手。两人便过去将那摊子掀了，又将那卖烧饼的狠狠的打了一顿。

这些七夜都看在了眼里，他没有去劝阻，也没有去帮忙解释些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吃着手中的烧饼。他看了看要落的太阳。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村子了。

“尘世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是管不过来的啊。与其参与其中让事情更乱，不如在一旁看着，这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