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家等待了几分钟，谁也不看谁，然后哈利听到身后的门打开了。乌姆里奇从他身旁走进屋子，手里紧紧抓着玛丽埃塔·艾克莫的肩膀，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女孩。

哈利愣住了。

“是你？”他难以置信地说，之前原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艾拉·尤尔到底是怎么牵扯进来的？她是怎么知道D.A.的？

怎么好像哪儿都有这女的？

女孩没有理睬他，低着脑袋，也回避掉了在场正副校长和城堡管理员六道探究的眼神。

玛丽埃塔看上去很是紧张，尤其当她看见哈利的时候，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哈利微微皱起了眉，因为他没看见玛丽埃塔身上有什么称得上被诅咒的迹象。

“别慌，亲爱的，别害怕，”乌姆里奇教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和地说，“现在没事了。你做得很正确。部长对你很满意。他会告诉你妈妈，你是个乖女孩。”

“部长，玛丽埃塔的母亲，”她抬眼望着福吉补充了一句，“是魔法交通司飞路网办公室的艾克莫夫人——你知道，她在帮我们监视霍格沃茨的炉火。”

霍格沃茨的炉火，呵。哈利在心里冷冷一笑。

他再次看向玛丽埃塔，少女绝望地轻轻摇头，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哈利顿时感到了极度的摸不着头脑，从目前看来，玛丽埃塔明显是不情愿的，或者至少是害怕赫敏的诅咒的，那么……

“太好了，太好了！”福吉热情地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嗯？好了，讲讲吧，快点儿，亲爱的，别怕羞，让我们听听你是怎么勇敢地揭发这一切的……”

玛丽埃塔往后缩了缩，明显迟疑着不肯开口。

福吉等了一会儿，渐渐有些不耐烦，他看向乌姆里奇，这才注意到女人身后的另一个学生。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乌姆里奇教授？”他问道，“这个姑娘又是谁？也是这个非法学生组织的成员吗？”

“她不是，部长。”乌姆里奇满脸堆笑地说，“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尤尔小姐找到我，告发这个学生组织的。”

哈利难掩震惊地猛然转头看向艾拉，但他完全想不出，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消息。

“哦？”福吉感兴趣地看向艾拉，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不错，不错……太好了，尤尔小姐，那就由你来说。不过，我得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正巧，他也好奇这件事呢。哈利也竖起耳朵，静静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拉好像表现得有点慌乱。

格林德沃适时挑起了眉毛，身体微微前倾了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孩。

“是……是，我在礼堂不小心听到的。”她说，“听见他们有人在说什么今晚的集会，还提到了哈利·波特和学习咒语……我感觉哪里不对，就去告诉了乌姆里奇教授……”

……她在斯莱特林桌子边上，能听见德拉科他们讨论D.A.的事情？

哈利垂下头去，眯了眯眼。

“不可能！”双面镜的另一边，德拉科断然说道，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抹红色爬上面颊，“我和潘西他们从来不会在礼堂公开说什么集会和学习咒语！”

顶多用“今晚”“明晚”“底下”一类的词语互相暗示一下，大家懂的都懂。

“冷静点，孩子。”戈迪无奈地伸手把少年按回了座位上，低声说，“这玩意儿可没有什么静音功能，小心那边有人听见你的声音。”

“她肯定是在撒谎！”德拉科愤愤地说，在创始人的眼神下有些不情愿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姑娘，你很敏锐。”乌姆里奇脸上挂着自认为温柔的微笑，拍了拍艾拉的肩。

接着，她又转向了福吉。

“你也许还记得，部长，我在十月份向你报告过，波特曾经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和许多同学会面——”

“这件事情你有证据吗？”麦格教授插了一句，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有威利·威德辛的证词，米勒娃，当时他正巧在酒吧里。他身上确实缠了很多纱巾，但是他的听力完全没有受到损害。”乌姆里奇洋洋自得地说。

谁？威德辛？哈利皱了皱眉，快速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来，随后他不得不承认，那天似乎的确有个全身缠满纱巾的家伙。

“他听到了波特说过的每一句话，急忙直接赶到学校向我报告——”

怪不得乌姆里奇随后就发布了那条教育令，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利想着。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贪图省事，把隔音咒忘掉。

“哦，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才被免除了对他制造的厕所污水回涌事件的起诉！”麦格教授扬起眉毛说，“我们的司法系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无耻的堕落！”在邓布利多桌子后面的墙上，一幅红鼻子胖巫师的肖像吼道，“在我那个时代，魔法部从不和卑鄙的罪犯做交易，绝对不会，他们从不这么做！”

“谢谢你，福斯科，说这么多就够了。”邓布利多平和地说。

“波特与这些学生聚会，”乌姆里奇教授接着说，“是想说服他们加人一个非法团体，这个团体的目标是学习一些咒语和诅咒，魔法部已经将那些咒语和诅咒裁定为不适合学生——”

“我认为，你会发现自己在这一点上搞错了，多洛雷斯。”邓布利多轻声说，半月形眼镜耷拉在他歪扭的鼻子上，他正从眼镜上方盯着乌姆里奇。

哈利感觉他的心又猛地向下一沉。

如果威利·威德辛把当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告诉了乌姆里奇，再加上艾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D.A.的消息，根本不需要玛丽埃塔泄什么密，她只需要证实这六个月他们一直在集会就够了。

“啊哈？”福吉说着，又在踮着脚蹦蹦跳跳，“好啊，为了给波特解围，又编出新的奇谈怪论了，请让我们听听吧？那就接着讲吧，邓布利多，接着讲啊——

“是威利威德辛在撒谎吗？还是那天在猪头酒吧里的，是波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要么就是往常那种简单的解释，说什么时间逆转了，一个死人复活了，还有那些早已改过自新的人又出来重操旧业了？”

“对不起。”格林德沃略显突然地开口道，神情阴郁，“请问你有证据吗？”

福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好像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什么证据？”

“你刚才说的这些。”格林德沃正了正身子，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优雅平和的微笑（哈利确信，半秒钟前他还是一副既不耐烦又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表情），“你有证据吗？”

福吉面上的笑容正在缓缓消失。

“除了威利·威德辛的证词，你们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波特先生那天在猪头酒吧吗？就算他在，那么你们能够证明他确实是在邀请同学加入非法团体吗？”

格林德沃微笑着说，周身忽然弥漫开来一阵难以言说的气势。

哈利觉得那有点像某种亲和力，却又比亲和力要富有侵略性得多，能让人不知不觉便相信他的话，甚至开始产生自我怀疑。

这……这……”福吉显得有些慌乱，脸色又有了点涨红的趋势，“有威利·威德辛的证词还不够吗？”

“这当然不够，部长先生。”格林德沃摊开手说，面上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你如何证明，威德辛先生所谓的‘证词’，不是他为了让自己脱罪，凭空捏造出来陷害一个五年级学生的呢？”

“这当然不可能！”福吉看上去似乎很想跳脚，“你是说，威德辛他无中生有凭空捏造？”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性吗？”格林德沃脸上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礼貌微笑。

“并且，还有威德辛先生不小心听错或听漏了几个字眼的可能性吧？除非他就和波特先生他们坐在一起。否则，有距离限制，他应该不可能听清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吧？”

麦格教授挤了挤眼睛，默默转头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回给她一个淡淡的无辜笑容。

本来已经做好了等会儿胡搅蛮缠拒不承认准备的哈利突然感觉，好像他的准备有点儿做早了。

“这倒是……”福吉竟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乌姆里奇，“多洛雷斯，你能确定威利·威德辛说的是实话吗？”

“我当然能保证，部长！”乌姆里奇连忙说，同时恶狠狠地瞪了格林德沃和哈利一眼，“威德辛当时的表情绝对没在作假！而且，我们只需要问问酒吧的服务员，就能真相大白。”

“抱歉，女士。”格林德沃彬彬有礼地说，“我不认为酒吧服务员会去刻意偷听客人们的每一句话，况且，霍格沃茨和魔法部并没有任何一条规则规定，学生不可以去猪头酒吧。”

哈利注视着乌姆里奇的脸色快速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最后由紫转青，不由得把感激和敬佩的眼神投向了格林德沃。

感受到那边某位邓布利多喜爱的学生投来的感激眼神，格林德沃冷冷地哼了一声，看向邓布利多，挑了挑眉。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笑。

“但是！”乌姆里奇看向艾拉和玛丽埃塔，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大声说，“部长，尤尔小姐和艾克莫小姐可以证明，这六个月来，波特确实在定期组织非法的集会，并且地点竟然在传说中斯莱特林的密室！

“部长，我有理由怀疑，三年前斯莱特林密室相关的那几起袭击案，就是波特在背后搞鬼！”

“是吗？”格林德沃好似浑不在意般地笑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那么，尤尔小姐，你说说看吧，关于你所知道的这个集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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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猫猫闺蜜震惊.jpg）这就是你男朋友的话术？算是明白当初你怎么沦陷的了。

邓布利多：（我就无奈笑笑不说话）

格林德沃：被迫（？）帮某人最喜欢的学生之一脱罪，呵呵。不收点报酬都说不过去。

哈利：发生什么了怎么局势就逆转了我就眨了个眼错过了什么？

金斯莱：看来不用我出场了，嗯校长找的这个外援真厉害。（比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