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漂亮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宋若拉着一个女人的衣摆撒娇,没办法,她这张嫩脸装凶也不太合适。
那女人长得说不上多端正然而眉目修长,半睁不睁的眼角好像挂着一条小小的钩子,神情倦怠,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素白的鹅蛋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小姑娘,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才一年多你怎么又找来了?还有你是怎么得知我羽衣班的行踪。”
宋若:“有钱能使鬼推磨~”
与周翡等人分别后,她反复思索,总觉得霓裳夫人肯定还隐瞒了什么,所以她雇了行脚帮的人,花‘大’价钱找到了霓裳夫人。
这几日,她日日寸步不离地跟着霓裳夫人。
霓裳夫人:“你别跟着我了。”
面对这个跟故友有旧、小面团子似的小姑娘,霓裳夫人也下不了手,只得出言赶人。
“你告诉我我就不跟了~”
霓裳夫人往哪走,宋若也一路跟着,打定主意要磨出个答案来。
霓裳夫人厌倦地摆摆手,爱跟跟吧。
她的步履分明不徐不疾,说‘你’的时候,才刚站起来,说到‘了’字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前厅,衣摆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可宋若岂是她想甩就能甩掉的,顷刻便提气追上。
霓裳夫人看再次追上来的宋若简直心累。
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甩还甩不掉。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惹了这么个小冤家。
索性她也不跑了,懒洋洋地迈开步子,将宋若带进后院。
后院不算大,但四下开满了花,墙边堆满了花架子,乍一看姹紫嫣红的,中间还有个秋千,旁边的小桌上放着琴,一股幽香无处不在不知是从哪传出来,很是别致。
霓裳夫人:“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等我回来再说,我今儿还有戏。”说完就往前院去了。
有门儿。
宋若乖乖坐下,霓裳夫人话语松动了,她也不再纠缠,留在后院等她回来。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啊~啊~”
宋若见怪不怪,是羽衣班弟子吊嗓子练功的声音。
如果你走过后花园,就会看见一座小楼,前面还有个院子,没有后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显得很是宽敞。
一帮年轻女孩子在院子里吊嗓子,有拉筋的、有板腿的,什么奇怪的动作都有,却并不让人觉得不雅观,比姹紫嫣红的后院显得还要花团锦簇。
宋若早就见识过了。
“音尘信脉脉~啊啊啊~胭脂雨染红~”
前院开唱了,是木小乔和晨飞都唱过《哭妆》,这戏还挺流行,宋若耐着性子听完。
戏散场后,霓裳夫人来到后院,与宋若一同坐在石桌旁。
霓裳夫人:“不过是个做不得数的口头婚约,你何必这么执着?”
“可是我娘当真了,我也当真了。”宋若板正脸,“算起来那也是在世上和我唯一有关系的人了,我怎么能不找。”
霓裳夫人懂了,叹口气,这孩子是把那孩子当做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找不到不罢休。
宋若看霓裳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开口解释,任凭她误会。
“当年纪云沉……”霓裳夫人把殷家之事娓娓道来。
“那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清楚,我是寻亲又不是寻仇,何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宋若无语。
“当年常夫人确有一小友交好,可不久后销声匿迹。你贸然寻来,我一时间无法辩别真假,只好告诉你他在殷家。若是不怀好意的贼子,听闻殷家灭门也就不会再找了,可没想到你如此执拗,还在寻找那孩子的下落。”
一年多了,霓裳夫人一直派人留意宋若的行踪,发现她在江湖上边行医边找人,前段时间还闯了洗墨江,闹了霍家堡黑牢,最后又寻到了这里。
终归是天意啊。
“那夫人可知他们去哪了?”
“说来我也不知道纪云沉去了哪里,他隐姓埋名许久了,要想找到他还得靠你。”
……
有些人的陨落总是令人叹息的,比如李徴,又比如殷闻岚。
顶流高手代代都有,宗师却少有,自两人陨落后,如今的江湖可谓青黄不接。
宋若拿着霓裳夫人给的‘饮沉雪’的叹息,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寻起了。
她想起临走之前的霓裳夫人。
“你练剑,那这把剑你带走吧。”霓裳夫人递给宋若一把剑。
“这把剑与墙上挂的刀是一对吧,我怎能夺人所爱。”
宋若抽出剑刃,挺好一把剑,看得出主人很爱惜,也养护得很好。
“本就是为故人打造的,送与你也不算埋没。”
她再问此剑有何典故,霓裳夫人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霓裳夫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那也和宋若无关了。
作者打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