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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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昏睡过去的时光忽然喃喃自语。

夜已经深了，褚嬴俯下身去，听见他似乎在抗拒些什么。

这样的话。。。似乎很是耳熟。

褚嬴笑，想起了两人的初次相遇。

“你梦到什么了，是不是梦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

那时的时光小小一只，软软弹弹的，活像是只小肉团儿。

即便是不曾相见的六年，褚嬴也常常爱待在对方目光所不能及的角落里，感叹反映在时光身上的生命的鲜活与美好。

他伸出那双从来只执棋子的大手，一遍遍拂过时光发梢。

骨节分明，手指纤长。

“小光，你是神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褚嬴。。。”

时光缓缓睁眼，眼睛因为发热而泛着红。

他坐起身来，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抱住褚嬴就不肯撒手。

“怎么了小光，是想喝水还是想吃饭？”

“褚嬴，我是不是很混蛋。。。？”

“什，小光你说什么呢？！你是最棒的，别听那些人瞎说！”

“可我曾经那么过分的伤害过你”

“什么？”

“我梦到我小时候了”。

时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自己小时候的事了。

也许是不想跟现在对比，形成鲜明反差。所以大脑也在本能的抗拒。

那时的时光有伙伴、有褚嬴，所有一切都世间美好围绕在他的身边。

“那时候我经常吐，因为总惹你伤心”

“什么都不会，还什么都不肯学”

“对你那么重要的围棋，我就。。。”

“小光！”

褚嬴失笑，出声打断后又觉得这孩子真是傻得可爱。

“我从没怪过你”

他这话说的真心，不掺半点谎话。

两人相处总有磕磕碰碰。时光说的那些小事，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可我觉得难过”

时光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疼得发烫。

那时候想要的东西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够得到，可他却从未珍惜。

现如今长大了，知道珍惜了。

可有些东西，无论他多努力都没办法再做好了。

“褚嬴，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时光觉得身心俱疲，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有心无力。

面前高瘦的褚嬴没了那头长发，眼睛还是亮晶晶地，会说话一般。

“小光，那不怪你”

“也许有过伤心，但那和你无关。那时的我也有错，居然想操控你的人生”

“若说起这个，倒是我对不起你要多一点”

“别总想着事事都做到十分，你已经很好了。”

褚嬴笑了，轻拍着时光的后背，唱起了一首十分古老的歌曲。

“睡吧，一觉醒来就都会好了”

“小光，我很快乐。”

时光阖眼，梦里不懂事的自己渐渐散去。

四周都是绿竹，一阵清凉的薄雾渐渐将他包围。

很舒服，很开心。

时光微微上扬嘴角，像是察觉到自己身处褚嬴的怀抱中。

一夜好眠。

时光缓缓起身，入目便是如玉君子阖眼，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半卧在床旁。

看得出来，褚嬴昨晚着实是累的不轻。

时光下床，蹑手蹑脚地试图给人将毯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