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想有一双翅膀

赵义看着梅雪的信，仿佛梅雪就站在他眼前，一句句责问他。他心如刀绞。

　　“赵义，你知道吗？媒婆来我家了。妈妈催我嫁人了。我该怎么办？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可是你却毫无踪影。你是不是在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的感情？是不是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美丽的谎言。我快崩溃了，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赵义泪眼朦胧，他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感受。梅雪的痛同样也是他的痛。他知道，梅雪不自信，很自卑。她好多次质疑他对她的感情。赵义很着急，他真地想逃，真地想有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她身旁。

　　他趁父亲不注意，拿出纸和笔，含着泪，给梅雪写了回信。

晚上回到家里，梅雪看到桌子上有一封来自山东枣庄的信。梅雪好开心，她知道她亲爱的赵义给她来信了。

　　阿梅：

　　我的傻妹妹。假如你面对善良，毫无惧色地欺骗一颗深深爱着你的心，竟没有丝毫的犯罪感，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那么我宁愿接受你的欺骗，聆听你美丽的谎言。

　　我一生从未爱过。结婚后只是处于对家庭的责任感，默默地奉献着一切。没想到，老天让我遇到了你，禁锢二十多年的情感一旦流露，却像山洪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在感情的漩涡里难以自拔。有时我也认为，这种对爱情的过分狂热，和我的性格和身份都有些不相符。但理智的确不能控制情绪。有时我也想，也许一生对真爱疯狂一次，多奉献一点，内心能少一份自疚，多一份慰籍。

　　对于你经常提到的几个怎么办。我思虑再三，我能为我们的结合不遗余力地争取。但有些问题我现在的确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至少是现在办不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相爱，也绝不会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不现实。

　　我不是伟人，也不敢贸然评论伟人，更不敢效仿伟人。但我知道，古有才女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的故事，近有少帅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真挚结合。直至1964年大夫人于凡至去逝，才正式结婚。说起来这些话有些不切实际。别人的故事毕竟是故事，像虚无缥缈的幻影。但凡人的爱情往往不比伟人逊色多少，有时会更高洁几分。知马力不一定路遥，真钟情有时却在一见。有时我真想抛开一切，放弃这个所谓的家，与你同去浮舟沧海，策马昆仑，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过一生超凡脱俗的仙人生活。可惜偏偏我感情非常脆弱，不愿推脱属于自己的责任，不愿让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因为在孩子身上，我倾注了太多的希望和感情寄托。这些你将来会理解的。

　　阿梅，你的性格好多地方和我不同，你好像生性懦弱，自卑感太强。你不比别人少什么，无非一点小缺陷，就好像什么都不如别人。我则不同。我做事有时让别人看不惯，认为我太狂妄。因为我能看得起自己，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并且能做的更好。让人看不惯的原因是别人不了解我这种执着。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梅，我很少看错人和事。你慢慢会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