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宋词安静依偎在鹿晗身边，耐心听鹿晗讲述他宠物的来历。

四只猫、一只狗。

原来她的男孩在镜头之外的世界与常人无异，原来他也只是被世界藏起了锋芒。

宋词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可奈何又好难过，在朦胧之中，似乎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有意思的情节。

大概是被一双过于灼热的目光审视太久，鹿晗终于忍不住扭头看着宋词。

鹿晗追寻着宋词的视线，终于有时间仔细端倪她明亮的瞳仁。

宋词这双眼睛，此刻倒有一点很可爱的餍足，正一眨不眨地等待鹿晗发话。

鹿晗我脸上有东西吗？

对视良久，他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宋词啊…？！没有！

宋词缓过神儿，急忙收回了赤色的视线。

宋词看你好看不行吗？！

她疯狂找借口替自己做着掩饰，生怕此刻漏出狐狸尾巴。

鹿晗好好，是我太好看了。

鹿晗没去戳破宋词的小孩子把戏，只是粲然一笑。

宋词不知所措地静默着，眼睛有些酸涩。

鹿晗中午想吃什么？

鹿晗笑着发问，声线真诚又莽撞。

宋词我…我都好。

宋词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却仍然半背对他，比平时更寡言。

宋词要不我给你煮面条算了。

她自暴自弃地走进厨房，此刻倒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掩埋起来。

在鹿晗面前出糗可是人生中最丢脸的事。

宋词心里藏事，动作遮遮掩掩。想着这顿饭一定要发挥出生平最高水准，这辈子再也不要对着鹿晗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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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水声渐响，伴随水声传入宋词耳畔的还有客厅内摁响打火机的声音。

紧接着，宋词闻到了熟悉的香烟气息。

她没有理会鹿晗吸烟的动作，而是静默着将思绪飘回好久之前。

从前，宋词也曾像他这样随心所欲。

硬脆自线头于沸水里化成软河，西红柿鸡蛋相辅相成。

香味飘传至千里之外，而传来的语声沙哑到有一种沉默之意。

宋词我煮好了。

宋词将煤气拧死，碗底磕在餐桌上像铃。

宋词是1916吗？

鹿晗听闻这话呆滞许久，似乎料不到宋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鹿晗你怎么知道？

他连忙将烟碾灭在烟灰缸内，随即走到餐桌前坐下。

鹿晗你不喜欢烟味儿的话，我以后就不抽了。

鹿晗抱歉地笑了笑，刚出锅的挂面升腾出阵阵雾气，将视线模糊。

宋词…没有啦，只是我戒烟很久了，突然闻到还有些惊讶。

宋词坐在鹿晗对面，却不敢与他对视。

鹿晗啊？你之前抽烟啊。

鹿晗有些震惊似的，下意识魇足地咽下一口鲜甜的面汤。

鹿晗抽烟的女生不多见了。

他冲宋词歪头笑着，短发干净飒爽神情无辜坦荡。

这下倒轮到宋词呆滞住，她凝噎了许久。

这个世界总是不断地将人打磨。

有人在打磨过程中更加适应生存、有人则变得离所群居。

宋词、就是后者。

她酝酿了许久才开口，许多心酸过往历历在目——

宋词嗯，都是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