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成长

时间一晃过去了……

慢慢的我认识了很多人和吃的……慢慢的我也知道谁对我好与不好……慢慢的我变得越来越调皮捣蛋……

五岁那年，奶奶说我妈：“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天天跟我横什么横？看看你养的野丫头，成天不是追鸡就是捻狗，跟你一样是个懒的！”那时我不懂什么意思，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只知道奶奶经常骂人……后来我发现妈妈哭了……在我的认知里，哭，就是大事了。于是我每次等爸爸从地里回来就告状，像只学舍的鹦鹉，只要奶奶说的，大致都学给我爸听。

渐渐地，爸爸跟奶奶争吵多了！

有一天我玩的高兴，忽然听见奶奶对爸爸说：“你还年轻，不如抱个儿子回来养……”后面还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要抱个儿子回来，于是我这个学舍的鹦鹉又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我到屋里把妈妈拉到爸爸跟奶奶说话的墙脚……

然后，妈妈炸了！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发那么大的火……

“我是不下蛋的母鸡，那你是什么？重男轻女到你这份上也是头一份了、放着自己亲孙女不亲，去亲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子，你是厉害极了哈，只会家里作……”

我爸当时被我妈突然冲出来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挺尴尬的，就像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一样，不言不语。

我妈看着我爸不说话就意识到，靠男人是靠不住的，都说为母则刚！这话不假，当天我妈带着我回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外婆家，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大福，我不怪你，但是你妈这个态度我接受不了，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就别过了！”

那时我就知道，其实我爸虽然疼我，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想有个儿子。

隔天就传来消息，老爸太猛了，他把大伯大妈家房顶上房草点着了……火势不算大，但把老楚一家老小吓得够呛！

真相大白了，大伯串通奶奶给镇里的当官人养儿子，奶奶已经收了别人的钱，就哄着我爸呢，没想到我妈离家出走，跟我爸闹脾气！

我爸心眼也实在，心想你们不顾亲情闹得我不愉快，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最后房顶烧了一半，派出所都来人了，这件事才算过去。

妈妈在外婆家待到第三天被我爸接回去了，从那之后奶奶不管说什么，我妈一步不让，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

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

八岁那年爸爸说，总在家里不行，靠种地根本养不起我，家里太贫困了，老上人又帮不上忙，看来需要出去闯一闯，乘着年轻的时候多挣点钱！

那年爸爸才26岁！

那年爸爸总是在外地不回来！

那年爸爸来信说，外面工资是家里面的三倍！等过年就回来了……

那年过后，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有偶尔妈妈的哭泣声陪伴着我！

2003年冬！

我跟着妈妈还有奶奶姑姑去接爸爸回家，那天的雪好像没有停过！我们坐火车去山西煤矿处见到了爸爸最后一次，人就躺在那里不动，黑瘦的人快认不出来了，奶奶哭……妈妈哭……我也跟着哭……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再也不会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了、他不会知道他的小姑娘长大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