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春梦几多时

“嘛，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结果！”红莲一边抱怨着，一边接过红凯背着的已经不省人事的诸星真。

“哦！那就交给你们了！”红凯把身形魁梧的诸星真交给了红莲，镜子在一旁帮忙扶着。

“每次小赛罗都是睡着回家的，算了，我已经习惯啦。”

诸星真安稳地趴在了红莲的背上，双颊微红，却是剑眉紧缩。

“为什么？”

他轻声地呢喃道。

红莲以为诸星真在和自己说话，偏了偏头问道：“你说什么？”

镜子凑了过去，想要听清楚诸星真在呢喃一些什么，“赛罗，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忘记我……明明不是都结束了嘛……我真的可以、可以好好保护你的……”

“赛、赛罗……”镜子有些震惊，看着从诸星真的眼角渗出的盈盈水光，“哭了？！”

第一回见到那个刚毅如铁决不屈服的少年的脆弱一面，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下子再一次地失去了言语。

红莲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现在想象，还真是不可思议。”

“我本以为，赛罗受到刺激失忆以后，这件事情就算是彻底地结束了。”朝仓陆也略带感慨地回忆起了那个令人刻骨铭心的从前。

即使是旁观者，也都不禁为此感到惋惜。

“没有想到，卡帝斯真的还活着，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的，镜子，我现在，有点开始相信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分来着？”

红莲刚想要煽情，却吃了没文化的亏，掉了链子。

镜子也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优雅地一笑，为他补充道：“缘分。”

“哦，对对对，缘分！”

“不管怎么样，也希望命运可以给他们多一点的公平，不要再那么痛苦了。”亲自见识了赛罗为了这一件事情弄得遍体鳞伤的痛苦样子，大空大地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对他的偏见，留下来的只有敬佩和同情。

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感情吧，连他都会被有所感染。

“那，下次再约啊，我们先走了！”红莲热情地招呼着新生代的年轻人们，与他们告了别，背着赛罗与镜子一同回去了。

东京的夜晚依旧灯红酒绿，冬日的夜风凛冽，却吹不走人们对生活的热情，忘川的水夺走了他们的记忆，却带不走他们之间的牵挂。

这或许就是言语不可说明的微妙，是冰冷的物品所不能明白的爱情。

羽生凉站在红莲离去的不远处，愣愣地出着神。被冷风夺去温度的她已经有些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脸已经被冻得通红。

直到她的肩上多了一件外套，“哥哥……”

“好冷……”她委屈唧唧地看向一旁的羽生凌。

“当然冷了，”羽生凌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傻瓜，你流眼泪了。”

羽生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这么冰冷是因为还有着泪水。

“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但是我看到那个小哥，就感觉到好难受，心里很不舒服？”

羽生凌面对羽生凉的疑问打不上来，动作轻柔地替她抚去脸上的泪痕，看着她泛红的水眸有些感触，“可能，你们两上辈子，是感情十分深厚的两个人吧。”

哥哥曾经告诉过我，世界上有前世今生，这辈子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很有可能就是上辈子至亲的亲人与爱人。

我本以为这是无稽之谈，现在，我有些开始相信了。

——羽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