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岘亭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捏捏眉心,一转头就看见了靠着床边的张起灵。
他似乎早就醒了。
“你醒了。”
张起灵的语气淡淡的,但染上了一丝轻快。
怀岘亭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她昨天晚上是……睡着了?
记忆慢慢回炉,她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陪我了一晚上?”
张起灵没有说话,怀岘亭看着他的背影就当他是默认了。
“多谢,下次不用了。”
张起灵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指尖微微用力,那势头就像是要把碗给捏碎一样。
“阿怀……”
怀岘亭起身,把外套穿好,理了理衣领。
“姑姑!”
吴邪欢快地推开了房门,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他才注意到同样在房间里的张起灵。
“小哥也在……小哥,二叔找你。”
张起灵点点头,把目光又落回到怀岘亭身上。
“记得吃饭。”
怀岘亭轻轻应了一声。
“姑姑,二叔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了。”
“嗯。”
见她没有继续往下问的意思,吴邪挠挠头补充道。
“要去东南亚。”
“知道了。”
……
怀岘亭看着混战在一起的两队人马叹口气。
费这么大劲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打架的吧?
而且……
吴邪这傻小子就这么大咧咧地站在那里,怎么,给人当靶子呢?
“吴邪,过来。”
“诶,来了姑姑。”
吴邪丢下望远镜跑了过去,他刚走,一发子弹就打在了他脚边,他连忙跑过去爬下。
子弹对着吴邪一发接一发打过来,跟泄愤似的,恨不得把吴邪给射成筛子。
“你惹着人家了?”
“姑姑……”
张起灵那边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吴二白聘请的什么团队,对面的那些雇佣兵很快就清理完毕。
也是在这个时候,怀岘亭才知道吴二白来东南亚,是为了找这个戴着墨镜的家伙。
“灼冬妹子,哑巴张,好久不见。”
这黑眼镜哪怕是受了伤还这样的混不吝,笑着挥手还跟他们打招呼。
“你认识我?”
怀岘亭歪歪脑袋看着他。这人都知道她的艺名,莫不是以前的熟人?
“不是吧,还真不记得了!我以为你以前跟我说着玩的!”
怀岘亭眸子微眯,扯了把凳子坐在床前,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眼皮微抬,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跟我说说吧,以前的事……”
……
其实关于怀岘亭的过往,黑瞎子也不是很清楚,他知道的也是十分有限。
他告诉怀岘亭,她是老九门中上三门中的第二门,红家二月红的弟子。
至于她这个艺名,并不是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实际上她当时的那一身红衣并不是衣服的颜色,而是被她身上的血染红的。
当初她的手筋脚筋被挑断,一身是血倒在雪中,二月红路过的时候,怀岘亭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抓住了他的衣摆。
黑瞎子继续道,说她有两个师弟,一个被逐出师门十年前已经身亡,一个便是现今的小九爷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