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31：男人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辛玖娘生了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本体是条小粉鱼，和余墨一个属性，大名红珠，小名小鱼儿。

余墨再也不羡慕应渊了，女儿比儿子更讨人喜欢，他每天走到哪儿把小鱼儿抱到那儿，等闺女长大一些，直接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毫无琊澜山山主的威严。

连来接儿子的应渊都没眼看，余墨倒是不以为意，还十分骄傲地说：

“只生了一个怕丢不行啊！”

应渊懒得理会这个傻瓜爹爹，找到了生育之后，更显风情万种的辛玖娘。她比在天界时更加美艳，也不知是不是和妖在一起时间太久沾染了妖气，一颦一笑都带着勾魂夺魄的妩媚。

“天界所有的事情均已解决，当初桓钦暗害设计取代帝尊，如今……”应渊话音一滞，突然觉得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没有意义，他真正想说的只有一个结果：“如今天界已经太平，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她不愿意！”余墨声音先至，人随后走进房中。

女儿一袭粉衣，坐在他肩膀上，口水拉成长丝，落到他的头顶，他也毫不嫌弃。

他走到辛玖娘身边坐下，把孩子抱在腿上，揉着她的小脸蛋道：

“小鱼儿，要跟这个大叔说什么？”

“酥酥，债见……”小鱼儿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扬起肉乎乎的小手，对应渊挥了挥。

应渊脸一黑，要不是怕吓到小孩子，早就给余墨一剑了。

他给莲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领会，走到小鱼儿面前，牵着她的小手可怜巴巴地说：“小鱼儿，哥哥走了，你会不会想哥哥，哥哥舍不得你，你跟哥哥一起去天界好不好，天界可好玩了，天界……”

余墨愤而起身，指着应渊嚷道：“应渊，快把你儿子带走，小小年纪就敢忽悠我女儿！”

“你就这么急着要赶我们走吗？本君倒是觉得琊澜山景色甚美，不妨留下来多游玩几天。”应渊面不改色道。

“琊澜山不欢迎你，你快走！”

脸黑的换成了余墨，另一个也不甘示弱。

“呵，你是怕我留下，衬得你这个山主毫无威严吗？”

“应渊，是男人就出去单挑。”

“去就去，谁怕谁！”

“走，妹妹，我们去看打架……”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辛玖娘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唉，男人啊。

*

黄粱一梦人初醒，忘川之畔，变成元婴状态的辛玖娘，再度见到魂游九百年无法度过夜忘川的颜淡。

“真是没想到，我还能把人生过得如此随性随意。”

目睹了“颜淡”的一生，颜淡本人身上的怨气和执念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她的眼神好似回到刚从菡萏花中孕育出来的模样，透着几分灵动和狡黠。

“现在，你可以渡川了。”辛玖娘道。

颜淡微微垂眸，忽然一把将她抱住：“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有另一种可能，原来我也可以那么幸福，不需要为了谁而改变和不计生死的付出，也能得到回应。”

“我想把这个送给你。”颜淡松开辛玖娘，她的手掌心里多了一个莲花花苞模样的东西。

“这是你的心！”辛玖娘睁大眼睛，“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草木本无情，我把心给你，不过是回归根本。玖娘，这可是四叶菡萏的心，与你百利而无一害。炼化了它，以后自然万物都会与你亲近，而且，你还能……”她突然住口不说了。

“还有什么？”

颜淡莞尔一笑，转身潇洒离开，一边挥手一边说：“还有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