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3：请求

嗡嗡嗡——

寂静的午后，制热的阳光洒满庭院。简陋的木屋内，只听得见吹风机嗡嗡的声响。

萧寒一手拨弄了手中水亮丝滑的秀发，一手拿着吹风机轻轻晃动。

少女端坐在镜子前，似乎极其享受这样的待遇，浓密睫羽倾覆，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洒下阴影，她的鼻梁很高，鼻头小巧秀气，嘴唇饱满红润，有着介于少女和熟女之间的明艳动人。

她的皮肤很嫩很白，好像刚刚挤出来的牛奶。萧寒在小洲村生活多年，虽不擅交际，但见过的人多数都被这儿的阳光关照，皮肤呈现出健康的蜜色或是棕色。即便是再会保养的女性，比如他的房东，也没有这样欺霜赛雪般通透的肤色，她就像养在温室里，不经风雨，只在夜间开放的昙花。

手指略过发尾，再回到她的头顶，他轻轻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头发，突然瞥见一抹与她脸上肤色完全不同的粉红。

少女的耳朵，有着纤细的绒毛，充斥血液的样子就跟挂在枝头的水蜜桃般，诱人且可爱。

目光一滞，他略显慌乱地移开。

“风的温度可以吗？”身后传来男人细心地询问。

辛玖娘睁开眼，和他在镜子里对上视线。其实光从外表来看，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神秘忧郁和疏冷，实在看不出他是个温柔的人，但是他这个人不光动作柔缓细腻，就连说话都是温声细语。

洗头的时候会问：水温可以吗？力道可以吗？

粗粝的指腹按摩头皮，在她耳尖轻轻滑过，酥痒一路蔓延，连带心脏都麻麻的，整个人软到没有力气。

那个时候，辛玖娘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也这么温柔，会贴着人耳朵一边喘一边问：这个力道可以吗？快一点可以吗？再深一点可以吗？

她揉了揉酥酥麻麻的耳垂，觉得有些热。

“可以，你的技术很好，我很舒服。”水润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他，也不管自己话中的歧义。

萧寒被盯得无所适从，关掉吹风机，拿起梳子，低着头认真替她打理。洗过的长发在护发素的滋养下，光泽感更加水润，梳子很轻易就从头梳到尾。自然垂直，宛如倾斜的水银，手指都能在上面点出波纹来。

“你，真的要把头发剪掉吗？”

一般情况下，他从来不会反复询问顾客的意见。但是手里的长发，实在让他觉得剪掉太可惜了。

辛玖娘将长发拨到胸前，眼里显出一丝不舍。长舒一口气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剪。”

既然她如此坚决，萧寒便不再自讨没趣。他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梳子，一一铺开。

“你要剪到什么长度？”

辛玖娘比划了一下耳根往下一点的位置：“剪到这里，你先把我的头发扎起来，然后齐根剪掉，再稍微修剪一下就好。”

萧寒点头，不是很娴熟地给她扎了个低马尾，拿起剪刀比上去。

“等等。”辛玖娘突然叫住了他。

萧寒松了口气：“头发留这么长很不容易，还是别剪……”

“不是，我不是不剪了，我只是想要留个纪念。”说着她转过身，仰着头眼巴巴看着萧寒，睫毛震颤了几下：“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以帮我吗？”

“什么事？”

辛玖娘面颊微红，手指捏紧扶手：“能麻烦你能用你的手机帮我拍张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