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声合拢,戴安娜站在门前犹豫。
克劳德你来了?
戴安娜向奥亚的太阳致以崇高的敬意。
戴安娜颤巍巍行了礼,直直站在原地不肯迈步。
克劳德不必拘泥礼数。
克劳德余光扫了戴安娜一眼,明明眼神和平时见到的一样,戴安娜却有些颤栗。
克劳德以后就免了吧。
戴安娜我怎敢……
克劳德啰嗦。
戴安娜顿时噤了声,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言语。
克劳德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戴安娜看起来真的很疲惫,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戴安娜承蒙陛下关心,我昨晚做了噩梦。
克劳德你还会害怕这些?
克劳德嗤笑了一声,戴安娜忽然觉得有些被打击。
戴安娜难道陛下没做过噩梦吗?
戴安娜有些不满地哼哼,多亏了克劳德的嘲笑,让她成功从害怕到放松。
克劳德……
恍然间,克劳德似乎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
从梦中惊醒,扑进母亲的怀里诉苦。
好像有点太久远了,克劳德既不记得自己的梦也模糊了母亲的模样。
戴安娜陛下?
从回忆里抽身而出,那些可笑的片段一瞬被封印在记忆深处。
克劳德什么梦?
戴安娜我忘了。
戴安娜并没有忘,她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没说出口。
克劳德是么。
戴安娜梦本就不容易记清。
戴安娜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满嘴跑火车了,撒个谎还要联系实际。
克劳德嗯。
克劳德没深究,他抿了口茶。
放下茶杯后,克劳德看向戴安娜。
克劳德你今年是十八岁?
戴安娜是的,陛下。
戴安娜莫名其妙地看着克劳德,他问这做什么?
克劳德我记得你想要一幅肖像画。
戴安娜没错。
克劳德已经在准备了。
戴安娜哦。
戴安娜谢谢陛下。
戴安娜乖巧歪头一笑。
克劳德仿佛没看见一般,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克劳德去画室吧。
戴安娜嗯?
克劳德你不是要肖像画吗?
戴安娜是,我明白了。
敢情是要她去当模特了。
克劳德菲利。
菲利陛下,臣在。
克劳德你带她去。
菲利是。
菲利微微弯腰表示恭敬。
菲利请跟我来,戴安娜殿下。
戴安娜麻烦你了,菲利骑士。
客套了一句,戴安娜跟着菲利往画室走去。
克劳德还在原位,他静静地看着大门,脑海里戴安娜歪头一笑的模样挥之不去。
克劳德看来,我是疯了。
克劳德自嘲一笑。
画室里,画师正守候在画布前待命。
“戴安娜殿下,愿奥亚的荣耀与您同在。”
见到戴安娜后,画师恭敬地行礼。
戴安娜不必多礼。
“传闻殿下美得不可方物,现在看来,传闻也并非不可信。”
戴安娜你说笑了。
“若殿下的美丽在画布上永存,也是一桩美事啊。”
戴安娜……
永存,真的有什么能够永存吗?
戴安娜请开始吧。
“那么,请您坐在那把椅子上。”
看了看椅子,戴安娜沉默了一会。
戴安娜我站着就好了。
“站久了您会觉得酸痛的。”
画师有些为难。
戴安娜没关系,请继续。
拗不过戴安娜坚持,画师只好开始作画。
戴安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朦胧中,她又想起了那幅画。
画中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