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让思想飞一会

做任何事情都有他应有的时间，就比如睡觉。把晚上的觉放在白天睡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橘子睡的并不踏实。到了白天虽然这人是在睡觉中，但是他的身体的各种感官还是非常敏锐。于是风扇吹风时候叶片旋转的声音，寝室外学生们吵闹走路的声音，寝室楼外面生活中来往的声音。这些构成了完整生活景象的声音伴随并夏末燥热进入到橘子并不安稳的梦中。

在同一种游戏上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现在橘子就连在梦中都还没有逃出这个游戏。他发现自己成了游戏中的人物确有自己的意识，却偏偏不能自如的控制身体自由活动。好像有人在操控着自己一样。而背后真正的玩家却像一个顽童，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暴露，一通乱窜，明明是需要躲藏起来的隐蔽点，偏偏就要跳出来暴露目标，明明就是需要冲锋的队形，自己却偏偏落在后面。所以橘子只能看着自己和队友被这样那样的形式给坑害，直到了最后自己也没能逃得过被坑害致死。

梦中到处充斥着机枪声和炮火声，队友的叫喊和自己的喘息。断断续续的梦昏昏沉沉的觉，橘子时醒时睡中隐约听到寝室中的动静，意识到可能是胖子回寝室了。

回来的的确是胖子，他在凌晨时分睡了一觉，到了早上醒来去吃了饭回寝室打算补觉。刚回到寝室打开门看见帘子拉上风扇呼啸就知道这些人已经回来挺尸了，坐着正准备抽根烟的空档，大头从门缝中露了个头。

“早啊。”胖子看见大头轻声打了个招呼。

“嗯，他们还在睡觉？”大头问。

“昨晚都去玩了，估计刚回来没多久。”胖子说。

“哦，还想找他们打牌的。”大头说着，“你玩不？”

“我也没睡，等等要睡觉了。”胖子也想玩，但是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好吧。”大头将头抽出去。“等你们醒了再说吧。”

“嗯，睡一会去找你。”胖子说了声，然后抽了跟烟滚上床睡觉。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几人开始睡觉，下午开始几人陆陆续续在床上醒来然后起床开始这一天。就算是睡了同样的八九个小时，但是这一天下来几个人依旧像是丢了魂一样。

这一个下午几人是这样渡过的，神志不清的小鸿和小未被胖子拉去和大头打牌，橘子坐在寝室发呆，壮美趴在床上玩手机，夜子依旧在床上不知道醒了没有。

晚上回到寝室集合，打牌的三个人因为精神不集中遭到惨败，发誓要养精蓄锐再回去找场子。剩下的三个人因为无所事事就又躺在床上睡了很久，现在正在精神抖擞中。

熬夜的恶性循环就是白天死睡晚上失眠，于是这一个下午都是无精打采的几人熬到了晚上想睡确睡不着，然后继续失眠。这种情况持续到礼拜一早上，几人骂骂咧咧起床跑步。

同样是浑浑噩噩的一天，单周和双周的课程不同，所以这周一上的课和上周一的课程不是完全相同，所以橘子这一天基本都在盯着陌生的黑板和老师以及授课内容发呆。直到了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橘子发现教室少了一部分人，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有一个篝火晚会等着自己，于是匆忙就离开教室跑到操场。

去的人是意外的多，大概都想着能翘掉晚自习又有的玩就都跑来了，但是热情似乎都不怎么高涨。经过观察橘子发现所谓的篝火晚会其实并没有什么篝火，在场地中间围了一个大烟花就算是有火的一种了，唯一有看头的是几个迎宾的妹子，红色小旗袍加上高跟长腿的组合硬生生留住了一批男同学。橘子到的时候领导已经讲完话，剩下的人在谈论目标理想之类的。

“让我们放飞梦想吧！”主持人在结束语的时候加了一句。“社员来领孔明灯。”

“还有孔明灯玩？”橘子意外，心想所谓的篝火晚会都用烟火来代替了，孔明灯之前说找常理来说也就会自动忽略。

这边操场上点燃烟火，那边橘子跑去领了孔明灯，然后找地方准备点燃升空。

但凡有看烟火的场面就一定会一对琼瑶迷出现，通常情况下都是女生和男生发生类似如下的对话。

“你看烟火好美啊！”这通常是女生说的。

“对啊！就像我们的爱情。”男生通常是对此加肯定。

“你说我们的爱情会不像烟火这样美，但是像烟火这样短暂。我不想我们的爱情像烟火这样没但是却又像烟火这样短暂。”女生会质疑爱情。

“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像烟火这样美但是我一定不会像烟火这样短暂，我们的爱情会像烟火这样美丽但是永恒。”男生会海誓山盟。

那些翻来覆去内容不断重复一些话总是能恶心到你，所以在找放灯的时候橘子一定不会走到情侣旁边，特别是相互依偎在一起故作甜蜜状的那种。

好容易在人群边缘找到了一块空地，刚将东西放下，就听到了一个女生大声地问男生，“你看烟火美吗？”橘子立刻掉头回到人群中，心里想着真晦气。

“嘿！”壮美看到了橘子招呼他过去。

“我说你怎么不在教室呢。”好容易绕过几个开始点灯的人橘子走到壮美旁边。“感情跑这玩灯了。”

“你忘了？”壮美问。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橘子觉得幸好自己迟了，直接赶上重头戏。

“也没多久。”壮美说着打开了袋子，问到“你玩过这个吗？”

“没有。大概就那样在这个玩意下面点火吧。”橘子翻着包装袋看能不能找到说明书之类的东西。“看。”然后摸出了一张小纸片。

“好吧，开始点火。”壮美蹲下开始弄灯。

孔明灯这种东西在橘子的脑海中仅仅是属于传说中的道具，就算是知道原理也不会去制作的那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人们都觉得这种可以放到空中的灯会带有祝福的作用，在橘子看来这东西就是一个在科技不够发达的时代出现的作为信号灯使用的一个通讯工具，就和现在街角的红绿灯做用是一样的。

所以橘子就觉得现在大家的这种对着升空的孔明灯许愿或者写上愿望的行为就好比是现在的一群人盯住红绿灯然后祈求祝福一样，总感觉怪怪的。

想归想，真的到了自己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眼看着一只只纸糊的红色灯缓缓地充满热气膨胀到最后轻轻一推就能缓缓飘在空中的感觉，简单的说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点灯也不是什么技术活，但就是有人偏偏不会弄。不是将小蜡烛弄的没有办法粘在灯笼上，就是将整个灯烧掉引得一片惊叫和一些专门看管火情的同学将火扑灭。

很快就有了第一个加热完毕的灯飞上天，让不少还在加热灯使其膨胀的同学艳羡不已。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接二连三地很快就飞上了几十个灯。

橘子的灯也在小蜡烛的照耀下一点点膨胀成型，橘子改蹲为站。双手拎着灯的对角提起到自己面前，透过红纸看这一点火苗在风中自然摇曳的频率有种被自然催眠的感觉。随后配合这以感觉，橘子轻轻一提双手，红色的光球便恬静地浮在了半空中缓缓上升。

今夜的风是自东北吹响西南，所以不用担心这一个个安全隐患会随风毁了学校的教学楼，看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点飘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有人就拿出了手机或录像或拍照。

烟火也已经放完，天空又恢复了之前黑暗的状态，路灯透亮所以在灯下的人都看不见天上的星星，也就让天空显的有些寂寥。不过随着几十盏红色的小灯升到空中越飞越高，就好像又给这夜空点上了一颗红色的星星。

“你看孔明灯好美啊！”橘子突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操，有完没完了。”橘子骂到刚躲开放烟火的又遇到欣赏孔明灯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想着玩也玩完了，教室已经不用再去，就直接回了寝室，壮美没过多久也回到寝室。

“你怎么也回来了？”橘子看见壮美问。

“没什么好玩的，你走了也不叫我，结果哥旁边有一对情侣在那念琼瑶剧的台词，都尼玛要引公愤了。”壮美说着走在橘子旁边坐下，点了根烟。

“我知道。”橘子看了看壮美。“之前放烟火的时候就听到了。”

“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壮美说

“咱们选的地方好。”橘子回答道。

“对啊。”壮美重重得吐了口烟。

乡下的好处就是夜空看上去比较清晰，不像在城市中那些明晃晃的灯堂而皇之取代了月亮和星星的位置占据了许多孩子的童年，橘子是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才知道星星是真的会闪的，而不是飞机飞过时亮的起落灯。

想到飞机，橘子意识到在这不远处是有个机场的，所以每到晚上就会有飞机飞过并且低空准备降落。而现在空中有几十上百个红色的小灯笼在空中越飘越高，直到火熄灭落下来或者别的怎么样情况。

孔明灯最高能飘多高？飞机最低能飞多低？两者遇到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明天早上起床看新闻出现飞机爆炸消息？如果成真的那就太劲爆了。

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直到橘子睡觉的时候还像那些在孔明灯一样飘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