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萧羽妃娘娘,皇上呢?咱们都来这么久了,怎么皇上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刺客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点摸不着头脑。
“皇上是你爹啊,你等他干吗,巴不得他永远不来呢!”
刺客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回到躺尸。
天天睡树枝,都睡出颈椎病了,有舒服不享受,等什么劳什子皇上。
“你有病吧,吃不吃药??”
另一个刺客也气撅撅地跑过去躺尸。
“妈比,那不是皇上吗?早就来了,那儿呢!”
刺客头子刘雄眼尖,一眼瞧见了帘子后边的皇帝魁梧的身影。
“死皇帝,还用个帘子遮住,生怕老子们瞧不见你吗?”
刺客们同仇敌忾,愤愤然地说道。
“一群傻比玩意儿,那帘幕是有机关的,你们懂吗?这是代国最顶级的织锦手艺,皇上看得到你们,而你们却看不到皇上。”
肃亲王翻了翻白眼儿,像看乡巴佬似的的,鄙夷地瞟了瞟那群刺客。
“你才傻比呢,你们全家人都傻比!”
刺客们像被踩了猫尾巴似的,腾腾腾地跳起来,对着王爷吐口水。
“诶,不对呀,大哥,这傻比王爷怎么能听得懂咱们说话呢?”
“是啊,该不是内奸吧??”
“傻比,他也能当内奸?什么玩意儿??”
刺客们纷纷的像炸了窝似的,群起愤慨地逼叨着。
“你妈是王八?”
刺客头子刘雄有点疑惑地站到王爷身边,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你爹是王八,你爷爷是王八,你们全家人都是王八!!”
肃亲王气毛了,一大嘴巴的口水“噗”地全部喷到了刘雄的脸上。
刘雄摸了摸脸上的口水,阴鸷的眼神里开始翻腾起乌压压的杀气。
“大哥别跟他废话,揍他!弄他!”
刺客们一听来了精神,伸伸胳膊,伸伸腿,老虎扑兔子似的一哄而上,把王爷压在身下暴揍。
“哟,这是分赃不均吗?害得强盗头子挨揍了?”
萧羽银铃一般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地响彻在乾坤殿内。
“强盗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两眼巴巴地望着萧羽。
这娘们儿有啥贵干?不同道好吧。
“强盗头子?我吗??”
肃清王支楞起萌萌的金鱼大眼睛,竖起了一根肥肥的小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了自己。
难不成是说我采盗的花太多了?因此我是采花大强盗??
“王爷您摸摸身上,您的令牌可在?”
萧羽微微勾起一双桃花般的精致凤眼,扫了一眼王爷的肥胖胖的腰。
王爷如被雷电劈到了一般,头脑缺氧,六识残缺,傻愣愣的朝腰上摸去。
萧羽叹了口气,悠悠然走向乾坤殿正中,四下搜寻,看看有什么可以坐下歇脚的东西。
这几寸高的宫鞋,着实走得她脚疼。
她现在只想坐下来,揉一揉她发疼的脚底。
大伙儿都愣愣地望着萧羽在大殿上四处转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难不成娘娘在找刀?想要杀了王爷和刺客,替皇上报仇??
慕修寒冷峻的目光随着萧羽左右摆动,眼底浮现了一抹浓浓的趣味儿。
这个女人如此不听话,要用这次的事情,让她好好长长教训才行。
萧羽见实在无可坐之物,便叉着酸痛的老腰,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准备一屁股坐在台阶前的铜狮子上。
“哎哟,娘娘,这可不是您应该坐的地方。”
统领太监李德保公鸭似的的嗓子被插似的尖叫起来,仿佛是被人狠狠弄了似的。
“娘娘,娘娘,您坐这里。”
小德子偷偷混进太监班子,风一样的走入后殿,搬了一个太后常来临训朝政之时,所坐过的攒珠绣凳。
俗话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太后时常耐不住寂寞,到前朝来探探口风,看望看望群臣,打探打探消息。
言官之中俊俏的后背辈最多,这正是太后下手的最好时机。
不是拔尖的,出类拔萃的,才高八斗的,并同时力大如牛的,太后是根本看不上的。
皇上奈何不了她,于是下令乾坤殿中不准放多余的凳子,座位。
见招拆招,太后就自作主张,将自己从娘家陪嫁过来的锦凳搬来,大模大样地坐在乾坤殿通往御书房的走廊里。
因为此事,大臣们惶惶不可终日,纷纷让自己的儿子们卸甲归田,生怕被太后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掳了去,最终落个名节不保的凄凉下场。
只是近来,太后过足了瘾,玩腻了青年俊彦,深觉无趣,因此又乖乖回了自己的万宁堂,斗蛐蛐,养鸟,听小曲儿,与男宠风花雪月去了。
慕修寒脸色一沉,嘴角有些抽搐,正准备发作的时候,萧羽已经扭了扭细腰,无比舒适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滴个妈呀,小兔崽子,一会儿我不在身边,你就闯出这等弥天大祸!
李德保的内心在滴血,心肝在疼痛,老脸在抽搐,双手在颤抖,老腰抖的快要折断。
“小兔崽子,你还不快跪下,跟皇上认错!”
李德保的拂尘“啪”的一声,打在小德子身上。
我是谁?我在哪儿??
小德子一脸懵然地望着李德保,又望着皇上,最后望着猫儿似的,悠哉游哉气定神闲地捋着头发的萧妃娘娘,晃了晃脑袋,不明所以地“吧唧”一声,哆嗦着跪下。
他刚才只顾着急忙慌地办差事,去给萧妃娘娘就近搬了个凳子而已,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羽!”慕修寒怒道。
“你给我滚回去,待在你的凤仪宫,今天不准出来!”
“皇上,您今天是在我宫里遇刺,我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犯,我要是走了,可怎么跟王爷,还有刺客们对质呢?”
萧羽嘟着鲜红的小嘴唇,巴拉巴拉地讲了一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慕修寒望着萧羽那支离破碎的嘴唇,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嘴还疼吗?”
慕修寒将眼角的怒气克制着隐去了一分,叹口气,柔声问道。
“什么??”
萧羽侧了侧耳朵,似乎没听清一般,又眨了眨滴溜溜的眼睛,大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