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留堂

太阳落下，商场远处的海边映出金黄渐渐便红的色彩，夕阳的余光打在海面上。签售会的人群逐渐减少，方蔓离场走出外面，只见一人在门外手捧鲜花，金黄色长长的马尾，慢慢走向她。

“恭喜你，方蔓大作家。”

“谢谢冯姐啦，这么大的花，花了不少钱吧？”

“是呀！我的方蔓大作家，你可要陪给我呀！”

“好啦，叫什么方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方蔓挺好听的呀！你呀就别那么执着方玫和方蔓这两个名字啦，称呼而已嘛，无所谓啦。”

“什么无所谓啊，外面的人可以不知道我，你不行。”

“好，大玫玫、大玫玫……。”

“你！真难听。”

冯静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容易拿得起放得下，然而她跟方玫一样都是校园冷漠背后的无辜者。冯静与方玫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她们从一开始的不认识，到后来成为好朋友都源于这个原因。

二年级时候的方玫成绩特别差，经常做不好题目被老师留堂。从前做不完作业被留堂的校规是很同学的噩梦，太阳走掉了，黑夜来临前，总会有人被留在那，听着那严厉的教导，拼命写着桌上的作业。有一天，方玫又被留下了。

“你看看怎么做呀，赶紧做好回家去，都几点了。”皓珍急切的催促着方玫，方玫留堂已经是放学后的常事，比较蠢笨的她上课常常走神听不进老师的讲课，而成绩嘛，马马虎虎，上的了八十进不了九十。因此，皓珍下班来接她放学经常要在课室坐上半个小时左右以上才能回家。

方玫摸着脑子，这道题就是不会，老师讲的课她总是只能听进一些，大部分的下课就忘了。

“方玫上课总是听着听着走神，发呆，当然不会做。”姜美昕正好今日值日，她拿着扫把扫到皓珍身旁对着两人讲。方玫怎么也没想到姜美昕会跑过来，话说姜美昕自从一年级第一个学期结束后两人就不在是同桌，平时几乎无话说了。怎么今日看到方玫妈妈来了，反到跑过来，像是在故意偏低方玫，让方玫知道自己真的特别笨。

“是吗，小同学？”

“是呀，大家都知道的，她不但经常留堂，说话还那样的。”

“你听到没有？还不认真点。”

其实方玫何尝不是一种认真，只不过没有条件的她没有办法像别的同学一样学习更多，她甚至连几本图书都没有，加上自身反应慢，又到处招同学非议，方玫在学校的处境时时刻刻的尴尬。

随后姜美昕拿着扫把去扫其他地方。窗外的柳树垂下，落叶飘散，余光离去，黑暗又即将来临。校门即将关闭，课室里的学生和家长正准备离开，突然进来几个高年级学生，双手指着一个人。

“我们课室有几本书不见了，她进过我们的课室，是她拿了。”

准备离开的班主任一脸懵样。“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低年级的同学怎么可能进去你们班的课室？”

“就是她？我看到她拿了。”高年级的同学不依不饶，非要姜美昕交出书。脾气有点暴躁的班主任走过去拧着她的耳朵，姜美昕吓得哭了出来，真是罕见，一直以来品学兼优的班长居然被人怀疑偷书，还被老师当着大家的面教训。

姜美昕双手擦过眼泪。“我没有，我没有拿。”

皓珍赶紧拉着方玫离开课室，课室里继续传出哭声和叫骂声，皓珍还不忘教育方玫不要偷书，否会被拧耳朵。之后方玫上学再没有听到姜美昕偷书的说法，那天之后那些人也没有来过二班的课室，到现在为止方玫都不知道那件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