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就是整个世界

向云秋“胡叔叔，我们说好的，向家给你行个方便，您不再找路垚和乔楚生的麻烦，你现在是打算单方面毁坏协议吗？你若信守承诺，向家一定言出必行，但你若言而无信，我想向路两家也不介意千里迢迢来上海收波势力。不是晚辈大言不惭威胁您，向路两家合力打击报复，别说你胡家，怕是整个上海都要抖三抖。”

向云秋说完，跪在乔楚生面前，笨拙却小心翼翼的给他系起扣子，却因为一手拿着伞，一手系扣子而弄的手忙脚乱。

向云秋一气之下，扔掉手中的伞，专心致志的给他系着扣子。

乔楚生看到面前的小姑娘，鼻尖红红的眼眶水盈盈的，也不怎么心里像是掉进云端般被温暖取代。

乔楚生拿起地上的伞撑在向云秋头上。

向云秋处理好乔楚生的衣服，搀扶他慢慢起来。

乔楚生“这一刀，于情，是晚辈应尽的礼数，于理，我作为巡捕房探长，我问心无愧，谢臻虽然发心从善，但毕竟出了人命，其实我想放他一马，工部局也不会答应。如果您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向云秋刚想接话说，过不去尽管来找我向云秋，还没张口就被乔楚生拉住了手，她明白，乔楚生是在保护她。

乔楚生“我乔某必定会舍命相陪。”

乔楚生说完，牵着向云秋的手就打算走了，但向云秋怎么舍得让乔楚生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向云秋“胡叔叔，乔楚生受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的交易改一改，我向家要从五成提到六成，这一成算做乔楚生的医药费，您若不愿意，大可来找我向云秋麻烦，我向云秋也必定舍命相陪！”

*

走出来后，向云秋一把把乔楚生按在车前，打掉乔楚生手里撑着的伞。

哭喊着声音一遍一遍质问着他。

向云秋“乔楚生，为什么！”

向云秋“这件事明明和你没关系，你明明可以把我把路垚推出去，你干嘛要自己一个人揽下来！”

向云秋“乔四爷当真是如传闻般义气云天，豁出命都要护好路垚！”

向云秋又气又难过，一句一句口无遮拦……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感应。

向云秋“你摆平不了你说啊，你干嘛要自己逞强，谁同意你为了保护路垚划自己胸口了？”

向云秋“乔楚生，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能……你能不能别在冲在前面了，你可以把我推出去，我会护好路垚，你这样，我会负担不起的，乔楚生……”

乔楚生，对不起。

不要对我好，不要为我牺牲什么，我会负担不起的。

姑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声泪俱下着，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哭声却越来越大。

乔楚生知道小姑娘大概是想起了小时候的痛苦。

乔楚生不顾胸前的伤口把小姑娘拉进怀里，轻声细语一声一声说着没事了，伸手一遍一遍顺抚着小姑娘的背。

他把自己拉入伞中，护在身前，在风雨交加中，用伞给了自己小小一隅。而他，像在乱世浮萍中，用身躯给了自己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自己，而他就是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