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魏无羡和江澄一回到莲花坞，就去见江枫眠回禀玄武洞内发生的事。你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一个人在莲花坞外的市集上闲逛了一会。

江枫眠欣慰的听着两人讲述玄武洞内发生的事，再听见魏无羡和蓝忘机合力斩杀妖兽的时候更是高兴地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做的不错。”

十七岁便能斩杀四百余岁的巨型妖兽，又岂止是“做的不错”的程度。

江澄道“恭喜你了。”

这声恭喜的语气颇为怪异，看他抱起双手、挑起了眉，魏无羡就知道，他这是酸劲儿又泛上来了。

此时的江澄，心中一定颇不服气地在计较，为什么留在地洞中斩杀妖兽的不是他，如果是他，肯定也能怎么样怎么样。

魏无羡哈哈笑道“可惜了你不在。不然这颗头也有你一份了。你还能跟我说说话解闷，这几天要不是有师祖在，和蓝湛对坐着恐怕要把我活活憋死了。”

师祖？江枫眠正疑惑，来不及问江澄就开口了。

江澄道“憋死你活该。你就不应该强出头，不应该管这件破事。要是你最初没有动……”

突然，江枫眠道“江澄。”

江澄一愣，方知刚才说得过了，立即噤声。

江枫眠并无责备之色，但神情却由方才的平和转为凝肃了“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妥吗？”

江澄低下头“知道。”

魏无羡道“他就是随口说说的气话罢了。”

看着江澄口不对心、略不服气的模样，江枫眠摇了摇头“阿澄，有些话就算生气也不能乱说。说了，就代表你还是没明白云梦江氏的家训，没……”

一个冷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是，他不明白，有什么关系啊，魏婴明白就够了！”

犹如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虞夫人带着一阵冷风刮了进来“‘明知不可而为之’，可不就是像他这样，明明知道会给家里添什么麻烦，却还要闹腾！”

江枫眠道“三娘子，你来做什么？”

虞夫人道“我来做什么？可笑！我竟然要被这样询问。江宗主还记得不记得，我也是莲花坞的主人？记得不记得，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地界？记得不记得，这里哪个才是你儿子？”

这样的质问，这么多年来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我自然记得。”

虞夫人冷笑道“你是记得，但光是记得也没什么用。这个魏婴，真是一天不惹事浑身就不痛快！早知道还不如就叫他老实待在莲花坞禁止出门。温晁难道还真的敢把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两个小公子怎么样？就算敢怎么样，那也是他们运气不好，轮得到你去逞英雄？”

在江枫眠面前，魏无羡总要给他夫人一些面子，一句也不顶，心道：“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那可不一定。”

虞夫人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等着看，他总有一天非给咱们家惹出大乱子不可！”

江枫眠起身道“我们回去说话。”

虞夫人道“回去说什么？回哪里说？我就要在这里说。反正我问心无愧！江澄，你过来。”

江澄夹在父亲和母亲中间，犹豫了片刻，站到母亲身边。

虞夫人抓着他的双肩，推给江枫眠看“江宗主，有些话我是不得不说了。你好好看清楚，这个，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莲花坞未来的主人。就算你因为他是我的生的就看不惯他，他还是姓江！——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外边那些人怎么传的，说江宗主这么多年了还对某某散人痴心不改视故人之子为亲子，都猜测魏婴是不是就是你的……”

江枫眠喝道“虞紫鸢！”

“啪啪啪”

虞夫人还打算反驳，就被一阵声音给打算了。

“没想到江宗主和江夫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育子女和弟子的。”

众人向门口看去，除了魏无羡和江澄，其他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向来人。一身红衣的女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目光中带着不满看向江枫眠和虞紫鸢。

“你又是哪里来的！！这是我莲花坞的地界，你个外人敢来指手画脚？”虞紫鸢被人打断十分不满，看着来人自然是不会放过数落的机会。

江澄看着你的神色，急忙伸手拽了一下自家母亲“阿娘，你别说了！”

虞紫鸢被自己儿子拦住十分不满，倒是一旁的江枫眠客气的看向你“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你轻笑一声，看向自从虞紫鸢来到这就十分拘谨的魏无羡，冲他招了招手“阿婴，过来。”

魏无羡看见你是为他说话，心里有些高兴，立马走到你身边，乖乖的喊了一声“师祖。”

这个称呼，几人自然都听见了，江枫眠和虞紫鸢一脸惊讶的看向你。师祖？魏婴叫她师祖，那她就是....抱山散人？！

你摸了摸魏无羡的脑袋，把他拽到自己的身后，看向江枫眠“不知老身的徒儿藏色是做了什么事，要让尊夫人过了这么多年还对一个已故之人如此念念不忘？”

江枫眠向你行了一礼“仙师说笑了，内子只是一时心急口快....”

“按理说着你云梦江氏的家事，我不该插手。可江夫人张嘴闭口就是藏色和阿婴，老身竟不知我的弟子和徒孙，竟然已经被世家如此轻贱。”

“仙师，我阿娘不是有意的。”江澄急忙开口为自己娘亲解释。

“江宗主，你身为一宗之主，却任由流言蜚语伤害我的徒儿和你的弟子。身为一个丈夫，却对自己的妻子是何感情都说不清楚！而你身为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却甚少关心夸奖。你这云梦江氏的宗主，还真是十分‘称职’啊。”

你看着这夫妻俩就气不打一出来，结婚这么多年，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说清楚，若是真看彼此不顺眼，就好聚好散。若是对彼此有意，却浪费这么多时间再争吵上，还要带上无辜之人，你真是十分生气。

江枫眠自然听懂了你的言外之意，一时间十分羞愧，虞紫鸢瞪了他一眼，不肯说话。

“仙师教训的是。”江枫眠低下头。

“行了，我来这也不是为了教训你们的。我身为阿婴的师祖，若你们真的容不下他，我自然会带他走，不必你们如此大动肝火！”你看了几人一眼，扯着魏无羡就走了出去。

魏无羡回头看了几个人以前，被你牵着就离开了这。他不傻，他也知道莲花坞不是他的家，这些年虞夫人因为他总是和江叔叔吵架。可他是江叔叔带回来的，江叔叔教他修炼，读书，写字。若是没有江叔叔，他或许还在流浪，所以这些年他只能对那些流言视而不见，而不是完全不在意。

你牵着魏无羡出了莲花坞，魏无羡就默默的跟在你身后不出声，你停下来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的吗？”

“江叔叔一家人对我都很好的。”

其实虞夫人就是嘴硬心软，虞夫人若是真不喜欢她，这些年他在江氏不会衣食无缺。

只是他们总会因为自己争吵，他真不想他们一家人因为自己一直这样下去。

“阿婴，若是在江氏不开心，师祖可以带你回隐逸山，回我们的家。”你摸摸魏无羡毛茸茸的头，现在有点委屈的模样竟然像一只小奶狗。

“师祖，你真好。”魏无羡听了你的话，钻进你怀里跟你撒娇。

他真的很开心，有一个人在自己觉得委屈的时候告诉自己，她会带他回他们的家。

你没有在莲花坞住下，上次见面本就不太愉快，你也不想天天闻着火药味生活。

这几天，魏无羡一大早就带着江澄来找你，带着你逛遍云梦的各种地方。江澄性子像他母亲，虽然有时候别扭，但你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魏无羡当做兄弟的。

魏无羡还告诉你，温氏最近大肆屠杀仙门百家，一些小的仙门惨遭灭门。平阳姚氏的宗主侥幸带着几个弟子逃了出来，被江枫眠送去了金麟台暂时躲避一下。

看来温若寒还是没把你的话听进去，也是统领百家这个野心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阻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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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早起来，用过早饭却迟迟不见魏无羡和江澄，你正想着二人是不是有事耽搁了就收到孟瑶的传信。

说是温晁带着一大批人正赶往云梦，打算攻下莲花坞作为温氏在云梦的监察寮。你不屑的笑了笑，这温氏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遇到你了。

你起身就像莲花坞赶去，你到的时候只看见虞紫鸢一个人带着弟子在反抗，却不见魏无羡和江澄。

你看向虞紫鸢的对手——化丹手？

想不到温氏还真是招了个好客卿，你看着化丹手的招式直冲虞紫鸢的丹田处攻去。你急忙飞身过去，推开虞紫鸢，一脚踹在化丹手身上。

温逐流被这一脚踹的猝不及防，看向虞紫鸢身前的你“不知阁下是？”

“温逐流！你废什么话！杀了她杀了她！！”

还不等你开口，一旁的王灵娇坐在地上冲着你们喊。

“聒噪。”你手一动，地上的剑腾空而起，直接刺穿王灵娇的胸膛。

世界都安静了....

温逐流在心里暗暗惊叹了一下，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比他高出许多，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王灵娇，想起温若寒的嘱咐，随即看向你“得罪了。”

“不自量力。”你随手拿过一把剑，直接迎上温逐流的招式，不过百招，温逐流就死在了你的剑下。

温逐流刚倒下，温晁就带着温氏的援兵到了莲花坞，看见自己的爱妾和化丹手都已经倒下了，温晁看向站在中间的你“给我上！！”

你看向一旁的虞紫鸢“你还可以吗？”

“仙师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虞紫鸢可是号称紫蜘蛛，此时更不会当逃兵。

她本以为自己今日就死在这了，现在有活下去的机会，许多事她都想明白了，若是这次能活下去，有些话一定要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