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画,是我被压在一二三四五六,忘记了是几个人的身下的照片,那时的我比现在要稚嫩不知多少倍,死了一般躺在别人的身下,眼神空洞,满脸是泪,下身全是血,嘴角却是明媚的笑容。
大屏幕上,那张以大雪为背景,淫|乱的场面为主题的画只出现了一秒,这一秒估计被影刹用来惊悚了。
大屏幕黑了,所以所有人都愣了,两秒之后再亮起来时,照样以大雪为背景,只不过主题变成了重岩叠嶂的群峰和潺潺流动的山间小溪。
没有人看清楚画里那个绝望的男孩子,他们只是一脸赞赏的评论着这幅山水画。
我扭头看着姑影,他和黄老板也看着我,浅笑盈盈,我在想,真找死啊!
别人看没看倒无所谓,他们只是让我看而已,然后告诫一下我,如此屈辱的东西被他们握在了手里,我行事,还是乖一点好。
可惜了,我不在乎,除了愤怒,我没什么感觉。
而愤怒也只是因为如果不发生这件事儿,我和贝冉希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好烦哦,拐来拐去,我又想到他了。
黄老板和我碰了一下杯,问我:“二少爷,刚才的画你觉得如何?”
我笑了:“很美,无论意境还是拍摄的角度都很美,黄老板眼光果然独到。”
他笑眯了小眼,这人真丑,笑起来更丑,要是我我一定不会用他,影响市容,姑影真是太缺人手了。
他说:“二少爷过奖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屏幕一黑之后,这幅画就不怎么好看了。”
我看着他笑着,眼底却冷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小眼里透着满意的光芒,我却说:“经黄老板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风景,黄老板,我倒是没有太大感觉!”
他愣了,手里的红酒都晃了出来,惊讶的看着我,瞅瞅,这演技不行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耳边说:“你要是将那些东西流了出去,你看我这张脸,谁会说我脏!”
怕是要挖出那些人,然后来个碎尸万段,最后在找恶意发图片的人,把那人揍得半死不活。
没办法,漂亮到难以修饰的程度的人,就是这么有资本。
黄老板微张着嘴,彻底傻了,手里的酒杯滑落,我伸出手,接住了,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走了。
玉貂,苍狗和野狼站在我身边,玉貂向来善于隐忍,所以看上去除了没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而苍狗和野狼就不行了,眼里寒霜二月,冷的要人命。
我看着他们,看着看着,就笑了。
苍狗撇嘴,啧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我答:“就是好笑呀!”
他突然不要命的上前抱住了我,颤抖着说:“不,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他在紧张,我知道,可我没办法消除他的紧张,我抬起手用力的将他推开,冷了脸:“苍狗,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他慌了,夹带着尴尬,还有受伤:“为什么?”
我一头雾水:“什么?”
他吼了:“为什么那个叫阿肆的都可以,我却不可以?为什么呀?”
他的语气,慢慢的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模糊不可分辨的低语。
我听的真切,叹了口气:“因为你们于我而言,是兄弟,而他,什么都不是。”
他沉默了,不在说话,玉貂问我:“要不要派人去把那些照片消掉?”
“不用了,反正不重要。”
他们三儿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说:“脏了就脏了吧,反正……”
我想说反正也没人要,还没说出来,玉貂那一耳光就电闪雷鸣的劈到了我的脸上,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了。
或许除了贝冉希,我能容忍的,也只有他了,毕竟,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贝冉希那混蛋?”
他目眦尽裂,怒极了的模样,其余人倒是愣了,野狼眼睛皮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我,预备在我对玉貂出手之前,先确保玉貂不受到伤害。
我抬起手,用力的拍在了他的肩上:“下次你在敢做这种事儿,手足之情什么都不是。”
我看了他一会儿,收手,出了洗手间,他双腿一软,倒在了野狼怀里,痛哭起来:“哥哥他,他……”
他很少叫我哥哥,除非感情激动到难以言表时才会叫我哥哥。
我一出洗手间,就看见了阿肆,笑了:“好了,没新闻了,走吧!”
他却猛的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眸中含泪,我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