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出马,月妊一定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可能以后她在她家的地位还会唰唰唰的飙升。
可是,我不敢,还有,不想。
不敢轻易的露面,不敢引起我老爹的注意,不敢引起我那群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兄弟姐妹的注意。
更多的,是不想面对那些人,那些咳一咳世界都要震动的人。
可是,我有点担心月妊,表面上她会得到无可厚非的关心,可是私下,她的那些兄弟姐妹肯定会对她冷嘲热讽,处于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她,不知道能否承受的住。
贝冉希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扭头看着我,眸中一片清冷:“人各有命,谁都有谁的不容易,我们能帮的已经帮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我一怔,他心思向来细腻,又极度会察言观色,又怎会不知我心中所忧。
可是很明显,他有火气。
他的右脚踮起脚脚跟,在地上扭了扭,淡淡的笑容:“才九点,不回学校了,也不回家,我们去看电影。”
他看着我,拿出手机订了票,一点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意思,我咳了咳,忿忿不平:“这还有没有一点人权可言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眸中有了丝丝星火:“我火大的时候,你连人都没有,别说权了。”
知道触碰了他的底线,我讪讪,不敢说话。
自从月妊出现后,我对她的事,似乎太过于挂怀,一直冷落了他。
我一直忧心忡忡,也只是因为月妊,也许我是因为同病相怜,总觉得她的一切是我的前车之鉴,可是贝冉希他不知道。
而且注意力一直被月妊吸引过去了,我连他还没有吃早餐都忘记了。
我低头,愧疚极了:“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
“我错了很多。”
他被我这种任你处置的态度一堵,提到喉咙处的火气窜不到头顶,掀不了天灵盖,发不出来,无声的瞪了我许久,才啧了一声,没有放开我的手,向前走去,清冷的带着火气开口:“由于我很不舒心,所以我决定走过去。”
我想说“好啊,你走,我打车”,目光触到他那半眯着,睫毛长而密集的眸和高挑的眉时,乖乖的闭着嘴跟在他的身后。
到电影院门口时,已经十一点了,足足步行了两个小时。
我脾气向来挺好的,小半生了,一直心静亦不偏激,乐观又向上,偶尔阴暗也懂得见坏就收。
今儿个算是所有的好脾气全撂在七八十里道路上,还有面前这人身上了。
火一旦上来,就有点控制不住了,这秒钟真是爱他妈谁谁了。
本来就快累死了,最后这人还拉着我不顾命的狂奔,话说这火是地心的吗,只会越来越膨胀。
我弯着腰,双手压着膝盖,在人来人往的电影院门口喘的像头牛,手指打颤的指着他:“你疯了不成,这点事儿至于吗?都疯两小时了还不够啊你?!”
一抬头,他正看着我笑,俊逸的脸上有着密汗,两腮白里透着红润,不知怎的,我的火气一下去掀不出来了,消失在了天灵盖里。
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指着他的手:“贝冉希,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荣幸之至了。”
我愤愤:“适合而止吧,你高冷的人设分崩离析。原先是一朵高冷之花,现在跟个妒妇似得。”
他双目冒着冷光瞪着我,四目相对,不死不休,他冷冷一哼,转身进了电影院。
我转身去了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