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和赵吏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掰扯清楚。
张起灵、汪藏海、青铜门……
赵吏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给自己弄了一辆大吉普，还开了一家便利店，还租了一个房子暂时安置九婴一行人。
赵吏和霍去病还是两看相厌。
赵吏承认自己的记性对不是很重要的人和事情记得一向都不清楚，霍去病就属于不是很重要那一挂的。
霍去病以前没少因为赵吏不记得自己和他斗智斗勇，对赵吏的这个回答简直恨不得把他头打飞。
人间他算是呆够了，受不了这个鸟气。
霍去病气呼呼的回了下面，还告诉九婴不管有事没事只要赵吏在就甭喊他。
九婴也没有拦着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道：“所以猫和狗果然不能一起养吧。”
范闲抛接着赵吏扔给九婴的打火机，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赵吏是挺狗的，霍去病性格也和大猫一样。
这俩人就是天生不对付，八字不合。
“我去便利店看着？”范闲觉着老这样等也不是个事。
况且夏冬青和王小亚的性格都挺好，聊一聊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九婴点头:“去吧，多注意一下夏冬青。”
她眯起眼，露出一个浅笑:“我总觉得那个夏冬青，也不是一般人。”
“好。”范闲果断点点头。
这个事九婴不说他也要办，他昨天就从夏冬青嘴里套出来是他收到面试通知才来的了。
虽然夏冬青自己觉得是他海投的时候可能投了简历，但范闲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赵吏不可能无缘无故招一个普通穷苦孩子到他身边来，他又不是什么闲的没事发善心的人。
夏冬青身上肯定有问题。
范闲一出门赵吏就找上来了:“我有个事要跑一趟，一起吗？”
他朝九婴抛了个媚眼:“带你兜兜风。”
“昨天晚上还没发现。”九婴看着他饶有兴致，“你以前是这个性格吗？”
赵吏失笑:“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变强了吗。”
“我，变强？”九婴思索了一小会，缓缓点头道，“好像是哦，至少揍你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又不是什么很强的人……”赵吏摇摇头，“倒是你要小心了，我昨天说的很认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九婴坐在副驾驶上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他。
赵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你看，时间是多恐怖的东西，能把我变成这样，把你变成这样。”
九婴歪了歪脑袋，言简意赅:“说人话。”
赵吏脸上带着一抹苦笑摇摇头，发动了车子。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叹了一声:“别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要是赵吏稍微偏一下眼睛，他就会发现此时九婴的眼睛被一层浓黑占据，整个眼球一片漆黑。
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异常:“那要是之前的我不好呢？人总要成长，变强难道不好吗？”
赵吏笑了笑:“好啊，当然好，谁不想和张飞一样一声怒喝吓退敌兵啊。”
九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这个回答。
“只是再强也得知道自己是谁吧？”赵吏转了一把方向盘，“你多好，还有那个傻小子一号傻小子二号三号记挂，家里应该还有长辈好友吧？”
赵吏说有人挂记时，九婴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当他说到家中长辈好友的时候，她眼中浓似墨汁的黑色逐渐变淡褪去。
“是哦。”九婴眨了眨眼，一双异瞳闪着细碎的光，“不过按照你这个说法，难道你没有朋友吗？”
赵吏:……
他转头看了九婴一眼，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关你屁事。”
难得大发善心多费口舌劝一个定时炸弹回头，一回头就扎他心，真绝了。
“不过我说真的，到你现在这个地步就差不多了，不要再接触那个鬼气。”赵吏稍微放松了一些，“之前我在天津遇到过一个到处说书的黄大仙，那个黄大仙说过他遇上过身上带着鬼气的女人，应该是你吧？要是被同化了怪可惜的。”
“不可惜。”九婴摇摇头，打开车窗眯着眼吹风，“本身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没那么容易挂。要是真不小心到了那一步，会有人出来替天行道的。”
“这倒不是那个替天行道的问题。”赵吏组织了一下语言，“地狱、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在等你，但也不希望你来，明白吗？”
“冥界已经够挤了，不缺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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