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碰瓷，九婴已经把人打晕了，如果放着对方不管的话不出一天他就要被冻死。
叹了口气，九婴认命地上前把倒在地上的野人拖进木屋。
她还是怕自己那一下太重把人打坏了，伸手想给对方摁个脉。
谁料她的手才碰到对方的手腕，那人瞬间就睁开眼反手要扣她的手腕。
九婴一惊，身形迅速后撤。
那个野人一双眼睛清明冷静，一击不得手也没有再追，翻身站起来之后看着九婴思索着什么。
“你好？能交流吗？”九婴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野人的身手好，体质估计也不差。
之前她那一石子是真把他打晕了，但是他也是真迅速醒过来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想要给对方把脉，习武之人的脉门就在手腕上，寻常不会让人扣住。
不过现在看他有冷静一点的样子，九婴还是想和平沟通。
她打招呼那人也没有反应，九婴想了想换了个语种:“Hello？Can you understand me？（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那人还是没有动静。
“阿尼哈撒哟？①”
那个人看着她眼神毫无波澜。
九婴不免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喃喃道:“遭了，这不会是个聋子或者是哑巴吧？还是智障？”
“谁家智障哑巴能有这么好身手……”九婴沉默了一小会，小声逼逼道，“又不是每一个哑巴都叫张起灵。”
胡子拉碴长发乱糟糟的野人忽然动了。
他在身上摸索了好一阵子，从衣服里层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从他的眼神和紧绷的肌肉来看，他依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但手上却把本子递给九婴。
九婴带着满头雾水接过还带着温度的本子，做了一个要翻开的动作试探性问道:“是给我看的吗？”
野人微不可见地颔首。
九婴微微睁大眼睛，稀奇道:“你听得懂啊！”
野人:……这个是重点吗？
迎着对方古波无惊的眼神，九婴不知为什么有些语塞。
低下头翻开那个小小的本子。
本子的第一页就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你叫张起灵，不要相信任何看脸认识你的人。
九婴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默默合上本子，闭上眼睛默数两秒再次打开本子。
字迹潦草张扬，一点没变。
九婴:……
她看看本子看看野人，很是艰难道:“你是张起灵？”
他没搭话，只是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
九婴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二页:写几个字对比笔迹，相信之后再往下看。
这行字下面还有墨水不同但字迹相同的几行字，看样子是有试过。
这个，有点聪明。
九婴接着往下看。
后面就是“张起灵”写给自己的一些交代的话，主要是自己会什么能靠什么活下去需要避开什么人。
本子后面还有一点:要是遇上不认得你的脸，但是功夫很好又能叫出“张起灵”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些事情，帮对方一些事情。
哇哦……这是什么预言家。
本子里面还有一句被划线加粗了的话——见汪藏海，必杀。
划线的力道之大，纸都被划破了，可见写字时候写字人的心情激荡。
奇怪的是这短短一句话后面又被划掉了，下面补了一行冷静了许多的小字:想安静的活下去就算了。
汪藏海果然对张家下手了！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九婴把本子合上，递还给眼前这个“张起灵”。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九婴试图透过不修边幅的外貌看清对方五官轮廓。
瞧着是和张起灵有些相像。
他似乎有些犹豫，轻轻点头，开口的时候声音是说不出的嘶哑:“你是谁？”
听得出来他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不光嘶哑，说话腔调还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九婴稍作思考，说道:“张灵玉，我是张灵玉。”
“张灵玉。”他跟着重复了一遍，“我，张起灵。”
他眼神忽然亮了一些:“你和我，什么关系？”
九婴:……
她现在说没有关系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吧。
“我和你应该是朋友。”九婴叹了口气，“应该是吧。”
对方并没有觉得她这个说法有什么奇怪的。
一开始九婴就没有认出来他，要是一口咬定两人就是朋友那才奇怪。
九婴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问道:“我能看看你的手指吗？”
那人的手除了打架的时候，说话时一直缩在袖子里。
听见九婴询问，他迟疑了一会，还是把手伸到她面前。
九婴能很清楚的看见对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特别长,几乎到了一个很夸张的地步。
她伸手碰了一下那两根手指，是真的。
他真的是……张起灵。
九婴①韩文“你好”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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