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脑子是不错！”顾洋笑了一下，点点头，“顺便好好在家看孩子。”

“队长！”金子晴瞪着顾洋，现在她真的不想听他说话。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别人替她安排人生，尚堂就是这么铩羽而归的。而顾洋竟然从七年前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人生。现在还在继续。

“我问过你对小卢将来的打算，说实话，我非常不欣赏你和吕艇长对他的培训之法。”顾洋放下筷子，对着金子晴手一摊。

“他是他们这批人里最优秀的。”这话，金子晴真不爱听，卢一涛能有今天，全是她和吕艇长一手栽培，现在说他们错了，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那不是你们做得好，而是正像他说的，他早就掌握了学习的方法。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你，这小子铁定被你们玩废了。”顾洋摇摇头，看向了苏莫寒，“你说，若是六年前招兵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直接告诉他，想设计潜艇，好主意，跟我走吧！”苏莫寒笑了，这个其实他们平时在家闲聊时，也说过，而那时顾洋说，他也是，他会跟他说，‘小子，喜欢CS？哥带你玩真的。’

“术业有专攻，让他去设计潜艇，或者去陆战队玩电脑，他都能玩得很棒。而你们让他去当艇长！还让他去参加体能训练。不是说他不该参加，而是你们不该让他跟那些人一起。你为他牺牲了公平的原则！第一批T计划人员，最后真正合格的只有六人，然后这个小子被你惯的还当了逃兵。因为你的偏爱，你会让其它人觉得痛苦，觉得不公平。跟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包括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姜耀，都想把他赶出去，最后还出卖了他。记得吗？当初你不合格，我只罚你一个，一圈跑不下来，给我去跑十圈；一枪打不准，拿一盒子弹去打，不打出连续十环，不许停；推不动汽油桶，那么你就给我一直推。什么时候推上去了，什么时候回去休息。然后黑熊哭着陪你跑，雪豹跳着脚骂我，然后跟你一起加练。再后来，全队的人帮你求情，对我说，你是女孩。那时，我说什么了？”

“穿上军装，就不分男兵、女兵。”金子晴知道自己错在哪了，自己对卢一涛一味的偏袒，让整个队伍都失去了向心力，但还是忍不住强调，“但他成功了，还是最优秀的。”

“小蜜蜂，你堕落了！”顾洋摇摇头，“你一直在问我，当初我为什么不肯要你入小队，却没问我为什么后来答应了？”

“为什么？”金子晴怔了一下，在医院时，她知道顾洋并不支持她入队的。但是为什么最终还是同意？他可不是那种训兽师说什么，他就能同意的。

“若是我说，他们想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你信吗？”顾洋嘴角浅浅的动了一下，懒洋洋的说道。

“谁？”金子晴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的体能是那届学员里最差的，让自己成为蝴蝶第二，这是开玩笑吧？

“狐狸！”顾洋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初你们训练时，我只说立刻、马上，然后就在操场的中间躺在靠椅上晒太阳、睡觉。不是为了打击你们，而是那时我没力气。”

“我知道，我是也大夫，那时你应该失血过多，还未恢复。”金子晴摇头，她最早注意他，就是因为他当时就是一付严重贫血的状态。听到传说，也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就想着这个清秀的大队长背后的故事。关注本身，就会带来爱情。

“对，六人去，三人回。狐狸和训兽师都只剩下半条命，却还拖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我回来。我这些年，血只怕都换了好几回，别人的血早超过自己的血了。”他笑着叹息了一声，他在国外治疗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他实际处于长期的缺血状态下。他已经到了必须接受治疗的时候了，“我那时很清楚，我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之后的几年，会逐年下滑。我必须在我们的小队里准备一个在我不能下达命令时，能带着团队安全回来的人。当然，我从来就没想过，他们给我找的是个女孩。”

“我的单兵素质会给你们拖后腿。”金子晴就事论事。

“当初旅长把你送到兽营是跟我明说的，你是我们陆战队的门面，是宣传的需要！于是你们是惟一设定了及格线的一届。原则是只要你过了及格线，就算你过关。不然，你以为黑熊第一次背着你跑五公里越野时，我们真的能看不见？那时我们想的是，反正你也不可能成为陆战队员，只要能混得过去就成了。”他双手一摊。

“我自己过的及格线。”金子晴都想磨牙了，这个人太讨厌了。不过，想到他说只有他们那一届有及格线，她也就觉得没劲了。一个专门为她而设的及格线，只是因为她有一个硕士的光环笼罩吗？现在她真的看顾洋越来越不顺眼了。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想把你们三个都淘汰。一个太老实，一个太蠢，一个太弱。”顾洋点头，“我给他们三个安排的是一个去兽营做教官，一个回老部队，一个老实的去大队心理研究室。是不是更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