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靠近

“嗯，我爸妈，她爸妈都来了。对了，我们领证了。两天半！”卢一涛拿出两个红本对着尚堂晃了晃，还特意打开了一个，给他们看里面的照片。好证明，这个真的是他们的结婚证。

尚堂看看那红本，再看看金子晴，再回头看看沈文，轻轻挖了一下耳朵，“那个，你听到他们在说啥了吗？”

“他们结婚了，卢一涛两天半求婚成功！这么算，也不算太快。用了两天半时间，才求婚成功，人家一般一跪就成了。”沈文比较清醒，忙说道。不过说起来，她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这是什么效率，两天半，不但求婚成功，连证都有了，他们在马路上拥抱，好像也不太影响了，人家现在已经是法定的夫妇了。

“跪了两天半？也成，我平衡多了！”尚堂‘哼’了一声，故意曲解。

“要不，你跪一个试试？”金子晴笑了，看了一眼沈文，好心的建议道。

“不对啊，就算你们一回来就交了报告，也不可能这么快领到证吧？”沈文可不想尚堂被激着跟自己求婚，忙转着话题。

“心诚则灵！”卢一涛笑了，把金子晴的那个证给了她，“放好！”

说完了，对着金子晴挥了一下手，拉着尚堂往外走去。

“你们不是领证吗？”尚堂忍不住嚷了起来，都领了证，卢一涛去金子晴那儿挤挤也成，而金子晴也能去卢一涛的宿舍。卢一涛现在也是少校了，拥有了一间跟金子晴一样的独立房间。用得着依依不舍的分不开，却还是没敢往前走吗？

“切，我们又不随便。”卢一涛有点郁闷，他知道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原本就没想过今天跟金子晴更进一步，但他挺想给金子晴一个晚安KISS，结果他们来了，想再亲近一点也没了。

“恭喜你，金医生。”沈文看着那两个打打闹闹的出去，回身对金子晴笑道。

“谢谢，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金子晴拿着自己的那个证，从拿到那会起，就一直是卢一涛拿着，只到这会，他才交给自己，是怕自己拿掉了吗？拿着还带着他体温的结婚证，她竟有些幸福的感觉了。

“不过我好像从没看到卢航海长这么开心过。”沈文和金子晴共事时间虽说不长，但是沈文还是想和她拉近距离，毕竟以后都是801的家属了，她还是想跟她一块搞好关系。

“开心？”金子晴怔了一下，想想卢一涛那自闭的性子，忙笑了一下，“他只是腼腆，但性子还不错。”

“不是，在我来之后，就没有见他这么开心。这种从心底里透出的开心，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现在我都跟着他一块开心起来了。”沈文想了一下，卢一涛不怎么合群，对兄弟们还可以，但是对着他们这些女眷，他是能躲就躲，见面打个招呼罢了。

“那段时间应该是他最不开心的时候。”金子晴想想，沈文调来时是他们进入801艇。那时吕艇长刚牺牲不久，也是卢一涛对自己距离最远的时候。

“不仅如此，这两年他和兄弟们在一起时倒还好，不过有女孩靠近他，他就是冰块脸。尚堂说，之前觉得他对你差，现在觉得，他简直就是对你像天使了。然后对每一个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姐们说，他有女朋友，只是出差了。虽说没什么人信，但他真的这么对每一个人这么说。”沈文笑着歪头看着金子晴，“其实当时我也不信！”

“所以其实两天半，对他来说，也算是很慢了。”金子晴笑了，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告诉自己，有个男人这两年，一直在等自己回来。

“我觉得是！”沈文笑了，“所以尚堂说，当年你护着他也许只是一时义气，其实卢一涛是全知道的。或者说，他肯接受好意的人，其实也是特定的。”

“我那时帮他，是因为他是我招的兵，那时他代表了我的眼光，我不能让尚堂看扁我的眼光。”金子晴笑了，想想沈文的问题，微眯了一下眼睛，“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他，让我能帮他？”

“当然，我就谢谢尚堂，因为他肯慢慢学会接受收我。”沈文快到自己门口了，对着她挥了一下手，“我也谢谢你，因为你不肯妥协，没有让尚堂受伤。”

金子晴笑了，也现在她有点喜欢沈文了，对她挥了一下手，自己回了自己的宿舍。

早上出去时，她还是金医生，现在回来却成了卢夫人。想到黄小夏那么郑重的纠正别人，自己是姜夫人的样子，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对这个身份并不排斥，也有些自得其乐。

想到刚刚沈文的话，是啊，她第一次见卢一涛时，他拒绝了握手，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抗拒关系。所以那时，她准确的分析了他没有多少朋友，没有女友，他就是个单纯的技术宅。而第二次见卢一涛时，自己给他买了一杯咖啡，结果卢一涛第一件事是给她拿钱。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别人好意。

而自己也是，其实她也不容易跟人做朋友。与尚堂在潜艇学院做了一年同事，最后时，他问自己他们算朋友吗？她也否定了。而她和沈文也不算是朋友，就算她们也共事了一段时间，所以她跟卢一涛是天生的一对吧？他们一步步的靠近，慢慢的，他才依恋她，信任她的。而她何尝不是这样一点点的靠近他，与他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