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弥散,晨曦朦胧。
翼君寝殿被打开,身穿一身织锦箭袖白衣,气度从容的男子正是擎苍,似乎翼后的死未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擎苍的神情是平静的,眸光没有任何波澜,缓步走出殿内,径直向外走去。
躲在暗处的胭脂悄悄捏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暗自咬牙,刚刚父君好像有朝这里看了一眼,是发现她了吗。
胭脂望向擎苍远去的方向,眸光中带着好奇,父君是要去哪里吗?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君,温润清朗,往日里周身的威严压迫不在,凌厉的丹凤眼不同往日,惺忪的眸子慵懒又迷离,带着湿漉漉的潮气,浑身上下透着干净的清纯。
就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生的清纯妩媚,越发的让人觉得纯真无辜。
想不明白,胭脂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的跟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心下有些好奇父君的速度怎么较之往日慢了许多,不及胭脂多想,见父君离得有点远了,忙慌慌张张的跟上去。
一路尾随父君的胭脂,压下眸中的惊讶,这怎么是离开了翼族的领地,父君是要去哪里吗?
擎苍慢悠悠的前行,眼角注视着躲起来的小姑娘,眸光柔和了些许。
只是,胭脂不可以去啊,不知以后她会不会明白呢!
倘若……
那么……
胭脂,对不起。
胭脂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紧张。
猛然睁大了眼睛,胭脂忙探出脑袋,顾不得暴露的自树后出来,跑向刚刚擎苍所在的位置。
父君呢,父君呢,父君怎么不见了。
胭脂眼见找不到父君,神情之间满是慌张,眼里不自觉的有眼泪打转,眸底带着慌张和焦急。
胭脂父君,父君。
胭脂呜呜呜,父君,你在哪,呜呜呜,父君,呜~
胭脂躲在草地上委屈的哭成一团,小手抹着眼泪,水汪汪的眼睛里又溢满了泪珠。
擎苍低垂着眸子,衣袖下的手轻攥,脚步却是一动不动。
龙套金猊兽:主人,小主人……
金猊兽满脸心疼,眼眸中恨不得立马上前,抱起小公主轻声慢哄,直到公主开心为止。
擎苍没有回头,只轻声吩咐,语气里的轻颤却是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擎苍金猊兽,你留下保护胭脂,不要让胭脂发现你,安全的看着胭脂回翼族。
龙套金猊兽:是,我一定好好看护着小主子。
金猊兽一脸坚定的保证,这可是他唯一的小主子,他怎么会不好好保护呢。
孩童的哭泣犹在耳边,擎苍闭了闭眼,化作烟雾离去,转眼只剩下金猊兽一人。
金猊兽看着犹在哭泣的小公主,只能暗自焦急,只希望小公主能够早点回去。
*
东华小娃娃,你哭什么?
东华眼瞅着哭的惨兮兮的胭脂,眸中带上了点兴趣,面无表情的开口。
#胭脂嗯
胭脂疑惑的抬头,眼睫上的泪珠微垂,说不出的可伶,见着来人,胭脂愣住了,也忘记了哭。
好,好漂亮,这是她遇到的最漂亮的人了。
这人一身紫衣白发柔顺的披散下来,满身清贵高华是个清俊优雅的仙人。
胭脂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的懵懂纯然,呆萌萌的很是漂亮可爱。
东华勾唇轻笑,似是被胭脂这反应给逗笑了,又似是心情好。
对于这么个漂亮精致的小丫头,东华难得的有耐心,语气轻问:
东华小丫头,你可还没有回答本君
回过神来的胭脂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带着点点羞红,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这模样若是被殷栀看到定是大吃一惊,毕竟依着殿下往日那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作风,脸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胭脂我哭,是因为母后去世了,我好想母后。
胭脂说着说着就有些抽涕起来。
东华哦,所以你就哭
胭脂抬眼望着这位大哥哥,眸中满是疑惑,语气里带着不解。
#胭脂亲人离去,就会很伤心,当然要哭了啊,大哥哥没有亲人吗。
东华表情一脸的冷漠,眸中冰冷未变分毫,只拉过小姑娘一直拽着他衣袖的手,斜眼看了一眼小丫头。
东华本君没有父母,是这天地诞生。
胭脂有些疑惑,却是没有多问,只歪了歪脑袋,在此开口:
#胭脂那在乎的人呢!
东华垂眸注视着这个委实胆大的姑娘,不咸不淡的开口:
东华生死由命,倘若真是如此,也只是天命如此。
#胭脂天命,不,为什么人不可以胜天。
东华呵,胜天,你倒是理想远大。
#胭脂你可是不相信,可是我认为人定是能胜天的。
东华呵,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