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拔牙(二)

在博士的甲壳虫汽车中呆了一会儿，新一带着一阵风溜进小巷然后上到车里。

“安装完了！”他的神情有些兴奋。

“你没留什么痕迹吧？”

“不会。指纹和毛发有的都处理了。”

“他的车内会不会有摄像头?”

“没有。这辆车和刚出厂没什么差别，几十年前的技术，连警报都没有。我还担心是那家伙会单独接上摄像头，所以也有好好查看，不然我早就回来了。可不会这么惊险。”

“惊险？”我怀疑地望着他。

新一讪笑道：“检查花了点时间，刚装好窃听器，他俩就从马路那头过来了。还好不是横穿马路，是老老实实走的斑马线。”

“真的，我感觉有一天会被你害死。”我踹了两脚副驾驶椅背以示不满。

“别这么说。如果不管组织，放任他们行动，世界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博士笑嘻嘻说。

“世界这么大，想做也有能力做英雄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你这老家伙别打圆场！想出让新一住小兰家主意的就是你吧。真是！还把小兰家也拖下水。”

“他们已经驶离四号街了，我们走吧。”新一说，好像根本没听到刚才的话。

博士发动汽车按照新一的指示远远吊在琴酒的车后。

“下午六点、杯户饭店。成员皮斯科。关键信息是警方会在明天逮捕他们想要击杀的目标。这样就能很容易判断谁是他们的目标。还可以推知，组织在警方高层也有人。”新一突然自言自语说。

博士想到什么，沉吟着。

我说：“你把那玩意儿声音放大。就你一个人听，还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我忘了……”新一尴尬地拿下耳机，把窃听装置连到博士的车上。

博士这时候想起了，道：“下午六点的杯户饭店，我记得今天那里要举办酒卷昭导演的追思会。去参加的都是各界名流呢。”

“那正常……”我想说组织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掺和的。新一这时候一声不好，“窃听器被发现了。”

车载音响播放出另一辆车内的对话。

“我看车里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大哥你是怎么注意到的？”

“烟灰。”

听声音，我几乎能想象出说话人的神态。因为这声音非常低，像是从喉咙里被压出来的。

“找到了。”第一个人说，语气竟有些惊喜。

“别急。”声音很低的人喝住第一个人。

这男人继续说：“还在听吧？那边的人。雪利？”讲到这里，讥笑了两声，“呵，不管你是谁。我会找到你，然后——宰了你！”

然后声音便成了杂音。

“你小子不是检查很仔细吗？”我又踢了一脚副驾驶。

“我也没想到。车里开着冷气，内外的压差在我开门的时候吹动了琴酒习惯点落的烟灰。”新一看起来很懊恼，眉毛眼睛皱在一起。

“我有个问题。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家伙，一身黑招摇过市，还觉得自己很神秘的样子。做事好像也不是很谨慎，作为杀手，上车也不检查一下。真的不会被人干掉吗？只要在车上装个炸弹就好了吧？”我说，“我可不信组织没有敌人，也不信能做组织敌人的人会没下手的机会。”

“他们只是杀手。杀死他们的作用远不及活捉，甚至可以说是零。”宫野说，“如果组织的对手知道我的存在，恐怕我早就被杀了或是被囚禁起来。”

“力量，对于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宫野对新一说，“再聪明的军师，也无法用菜鸟组成的军队击败精英。”

“还好他们不知道。”我笑说，“也没机会了。”

宫野没理我，对新一说：“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呢？打算去杯户饭店吗？”